&esp;&esp;付罗迦不知道这种状态要持续多久，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肺部，提醒自己一定要去呼吸。

&esp;&esp;窗外明明暗暗。

&esp;&esp;呼吸节奏显然没怎么调整好，他在某个时刻突然眼前一黑，趔趄了一下。

&esp;&esp;有人扶住他，他指使自己抬头，发现那个戴帽子的突然又变成了许之枔。

&esp;&esp;“不舒服吗？”

许之枔说。

“那我们下个站就下车吧。”

&esp;&esp;他摇头，什么也没说。

许之枔又伸出手掌，他愣了一会儿，犹犹豫豫地握了上去。

&esp;&esp;那只手带了点儿汗，但依旧冰凉，虎口处还有一点微不可见的血渍。

&esp;&esp;在地铁站门口叫的顺风车到得很快。

司机很健谈，一上来就问他们是不是s大的学生。

&esp;&esp;“不是。”

许之枔接话。

&esp;&esp;“这样啊。

不过这里离s大很近啊，我看你们的年纪还以为是呢。

那你们是从外地过来的吧，听口音像y市那边的？”

&esp;&esp;“离那儿不远。”

&esp;&esp;许之枔没怎么多说，但丝毫没有浇灭司机的热情。

在路过一座古色古香的牌匾时他还颇为兴奋地解说起了来历。

&esp;&esp;“这是s大的北门牌匾！

有三十多年了，南海那位亲笔提的词呢，底下那个门年头更久，文革的时候差点没保下来——”

&esp;&esp;“——我儿子当年上学的时候就是我亲自送他从那儿进去的，一晃这都十年了。

你们是去s大附一院对吧？他就是在那儿实习规培的。

我去过几次，门口那儿不太好停车。”

&esp;&esp;“那您在那附近找个方便的地方把我们放下来就行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尽量把你们拉到位呗。

外边这么晒，让你们走路不是让你们受罪嘛。”

&esp;&esp;“那谢谢您了。”

许之枔笑笑，“您儿子是医生吧，他在c市上班吗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本来他还在的话就该是。”

道旁树木驳杂的影子在司机肩膀上飞速掠过，“什么都挺好的，就是压力实在太大了……哎。

&esp;&esp;“他跟我说他受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