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空再一次来到万法殿时，齐无真正一脸轻松地从大门出来，他心下顿时平静了不少。

正想问时，看了看手中的传法令，最后只打了声招呼。

传法殿依旧是那么大，在这大殿之中空空觉得自己十分渺小，甚至有些不值一提。

他战战兢兢跪在地上，偷偷瞄了一眼，却不敢真的抬头看虚荣真人。

虚荣真人正襟危坐，正看着手中的案卷，身旁的仙兽已然不知所踪。

片刻之后，他放下手中的案卷，冷冷地看了一眼，只一眼，空空便觉浑身发怵，后背冷汗直流。

“对你的惩罚，我已和掌门及长老们商量过了，私学妖道功法实属无奈，不予追究！”

空空一听这话，心下安定了许多，这些年各大门派关系微妙，对于私学外来功法处理极为严苛，动辄废除修为逐出师门，如此大罪，空空实在担当不起。

正在空空欣喜之时，虚荣真人再一次开口道:“但包庇，欺师等两项大罪却是不能不罚。

明日午时，你将佩剑暗器等硬物自行收起，空手素服来此受罚！”

这话却令人不解，即是受罚，何需明日再来，且还着素服不戴硬器，真真是奇哉怪也。

“是！”

空空不敢多问，顿首三拜，蹑手蹑脚地走出了传法殿。

陆晴雪正在门外等候，脸上虽是挂着笑容，心里却异常焦急，一见空空从门里出来，立刻发问:“如何？”

“师尊让我明日午时过来受罚，不知何刑！”

空空心中也是惴惴不安，一边缓步朝朝外走，一边小声道。

陆晴雪听了这话，也觉得莫名其妙，猜不出个所以然来，微笑着安慰道:“想必无甚大事，先回去好好歇息歇息罢，如此状态，明日如何受罚？”

“嗯！”

空空点了个头，缓缓回去了。

空空对虚荣真人的话十分怖惧，一来虚荣真人平素不苟言笑，对空空更是异常严苛，恐怕空空这种习惯把事情憋在心中的毛病就是源于此处；二是空空对虚荣真人一直有种亦师亦父的情愫，这种情愫让他心中的愧疚愈来愈强烈，这种愧疚感随着思维慢慢化作恐惧。

好在知道这种惩罚不是逐出师门，他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些。

第二日一早，空空便素服在传法殿立着，其实虚荣真人所谓的“素服”

不过是便服罢了，但空空却理解错了，一身黑色粗布衣，原先的锦缎束发也换成了粗布条子，远远看去反而有些道骨仙风的味道，走进观之，却令人发笑。

空空在传法殿前站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，陆晴雪便从屋子里出来，发现了他，上前招呼道:“师兄在演戏么，怎地如此模样？”

“这是师尊之意，我又岂敢违逆！”

空空自昨日回去之后，一直无法安心睡下，现在站在这传法殿前，心中反而安定了许多。

“师兄且放宽心，师尊不会对师兄作过重的处罚，我还得上课去，就不陪你了！”

陆晴雪说罢晃了晃手中的《道德经》，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了，空荡荡的传法殿前就又只剩空空一人。

天剑门范围内，气候四季宜人，虽然日头越来越高，却也不会让人觉得热。

只不过传法殿前的两只石狴犴，双目紧紧盯着空空，不免让他心里发虚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，凌云一蹦一跳地来到了他的身后。

想也知道她是嘴馋来找陆晴雪的，这两日她都是这个时辰过来，只不过新入门的弟子，需每日辰时到天剑门弘道院修习各种道家经典，而今日恰恰是陆晴雪修习的第一日，昨日因空空的事，忘了告诉凌云，才致使她扑了个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