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侧脸的伤痕渗出血迹，江白砚却毫无感觉，仿佛那并非自己的身体。

&esp;&esp;他看见施黛浅浅吸了口气。

&esp;&esp;施黛仰头，对上他双眼：“我不仅觉得江公子脸很好看，江公子的手、脖子、脊背，全都很好看——我这样说，你莫非要将浑身上下全割一遍吗？”

&esp;&esp;江白砚：……？

&esp;&esp;被她这样反问，他不知如何回答。

&esp;&esp;施黛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，想起江白砚曾经的替傀身份，那点儿惊吓渐渐成了无奈。

&esp;&esp;他对自己的身体，一直很不爱惜。

&esp;&esp;从袖口掏出金疮药，她皱着眉絮絮叨叨，像是有些恼：

&esp;&esp;“你因我一句好看就划自己一剑，等今后被更多人夸……不得自行凌迟啊？再说，要是谁都能来割一刀，你成什么了？”

&esp;&esp;江白砚蹙眉：“他们怎配。”

&esp;&esp;施黛：“难道我就配了？”

&esp;&esp;江白砚长睫一颤。

&esp;&esp;当然不是。

在他看来，施黛并无特殊。

&esp;&esp;没等他反唇相讥，说出那句“自作多情”

，施黛已轻声笑道：

&esp;&esp;“我也不配。

在这世上，没人是值得让你伤害自己的。

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看法，你自己才最重要嘛。

以后别这样做了，挺疼的。”

&esp;&esp;江白砚说不过她。

&esp;&esp;这一番话太过理所当然，他难以理解，又无法反驳。

&esp;&esp;他有什么重要的，不过人人嫌恶的行尸走肉罢了。

&esp;&esp;虽觉可笑，心底翻涌肆虐的恶意却奇异地平息下去，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，无处着力。

&esp;&esp;施黛仰头看他，指了指那道浅浅的血痕：“伤口在脸上，你看不见。

我来帮你擦药吧？”

&esp;&esp;江白砚低声：“多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