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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安静
&esp;&esp;洞中再次沉寂,国师闭着眼,没有再开口,像是陷入沉睡。
&esp;&esp;芳年不敢轻举妄动,她抱膝坐着,眼睛睁得大大的,看着岩壁上的夜明珠。
暗想着,不知他们怎么样了?
&esp;&esp;崖上的人还守着,他们身上的伤上过药,做过简单的包扎。
&esp;&esp;夜暗得伸手不见五指,元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,没有丝毫的松懈。
夫妻二人相到了一处,他也在想,不知她现在怎么样,会不会害怕?
&esp;&esp;再是胆子大,终不过是个女子。
&esp;&esp;国师以她为质,就是为了要胁他。
虽然知道她暂时不会有危险,心里却纠起来,恨不得立刻冲下去,把她带走。
&esp;&esp;黑夜一点点地流逝,纵使再漫长,黎明总会到来。
&esp;&esp;芳年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,断断续续地打了几个盹,不敢真睡过去,也根本不可能睡着。
&esp;&esp;清晨的一缕灰明照进洞里,床上的人似乎动了一下。
芳年忙坐直着,看着床上的人慢慢地起身。
待看到他下床,脸转过来,她眼露惊讶,难以置信地看着。
&esp;&esp;国师阴冷的眼眯了眯,自己亦觉得十分不对劲。
身体行动明显迟笨,几乎感觉不到内力的存在。
&esp;&esp;他垂着眸子,看到了自己手,原本枯瘦的手上,皮肤已经起皱。
不用照镜子,他就知道,恐怕是他的面貌起了变化。
&esp;&esp;芳年已经别开视线,她刚才看到的国师,已经是一位鹤发鸡皮的老者。
阴鸷孤冷,行将就木,散发着腐朽的气息。
&esp;&esp;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,怎么他一夜之间老去?
&esp;&esp;国师重新坐在床沿,垂着头,声音阴冷如故,“本座饿了,你快去煮饭。
莫耍花招,否则…”
&esp;&esp;芳年应声,忙出了山洞。
&esp;&esp;她一走,国起抬起头,慢慢起身,走到妆台。
&esp;&esp;妆台的镜子里,映出一张老人的脸,满脸的皱纹,皮肤耷着,黯然无光。
他的手紧紧地攥成拳,身子往后退了一步。
&esp;&esp;怎么会这样?
&esp;&esp;这不是他!
&esp;&esp;他手一扫,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摔在地上,打得稀碎。
可镜子里的人还没有变,粗喘着气,垂垂老矣。
&esp;&esp;芳年端着饭进来时,见他还坐在床上,再一看地上的碎片,心下了然。
&esp;&esp;今日的饭与昨天做的一样,国师却像是没什么胃口,意兴阑珊。
芳年暗想着,怕是他一夜之间变老,心里接受不了吧。
&esp;&esp;饭的味道照理来说比昨天的要好,因为她自己要吃,就做得用心了些。
她在送饭之前,自己先吃了一碗。
&esp;&esp;国师吃得极慢,嚼得吃力。
&esp;&esp;她立在不远处,看着他的样子,莫名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