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通知谁？”

贺予涵的嘴角扯了扯，虚弱地反问，“通知我爸还是占芸？”

&esp;&esp;☆、

&esp;&esp;这语气漫不经心中带着别样的心酸，听在耳里，纪皖的心莫名有了那么一点酸软。

&esp;&esp;沉默了片刻，她还是硬下心肠站了起来：“那你可以叫谢宁，他不是你的全职助理吗？我得走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大过年地叫人加班，你觉得合适吗？”

贺予涵的目光看上去有点可怜，“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？旁边的病床将就一晚。”

&esp;&esp;纪皖避开了那目光：“陪你一晚也不会改变什么。

贺予涵，就算你是路人，看到你在大街上发病我也会帮着送医。

我们迟早都要习惯没有彼此的生活，不要再给自己幻想了。”

&esp;&esp;她的语声轻却坚决，仿佛和着冰凉的液体流入贺予涵的身体，在心口处渐渐凝成一股寒意，让人如坠冰窖。

&esp;&esp;“不，”

贺予涵喃喃地道，“我永远都不会习惯。”

&esp;&esp;尝过了这世上最美味的佳肴，怎么可能再去将就白米小菜？

&esp;&esp;纪皖不置可否，后退了几步：“你好好休息，吊完水了就叫按铃叫护士。”

&esp;&esp;“我睡着了回血怎么办？”

&esp;&esp;“我相信你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，要不然你就不是贺予涵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可是皖皖，我饿了。”

&esp;&esp;“饿了就让谢宁他们送粥来给你。”

&esp;&esp;“现在饭店都关门放假了，去哪里买粥？”

&esp;&esp;“让安婶她们做点给你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不想让爷爷担心，”

贺予涵恳求说，“你要是现在不想呆在这里，那明天给我送点粥来好不好？我想吃你做的皮蛋瘦肉粥。”

&esp;&esp;纪皖没有出声，快步朝外走去。

&esp;&esp;“你不来我就一直饿着，”

贺予涵耍着无赖，“我以前还请你吃过稻花香呢，就算你回请我一次，行不？”

&esp;&esp;纪皖狼狈地紧走了几步，好像那说话声是什么可怕的魔鬼在后面追赶似的，大步离开了急诊室。

&esp;&esp;第二天一早起来，天气阴沉沉的，预报说今天雨夹雪。

&esp;&esp;际安市的冬天虽然温度不低，但透着一股别样的阴冷，屋里要是不开空调，比屋外没暖和多少。

&esp;&esp;家务昨天都做好了，公司大部分员工已经放假，只留了一个人值班，没什么事情可以忙碌。

&esp;&esp;纪皖想了半天还是给席衍发了一条短信，告诉他贺予涵在急诊室呆着，让他最好带点粥去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