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游红尘仰视那只庄严的佛手,一时看得痴了。
&esp;&esp;老僧见他怔忡,唱喏一声,道:“这是地藏菩萨,以悲愿力,救临堕者、已堕者出无间地狱。”
&esp;&esp;游红尘肩膀颤抖,口不能言,垂下目光,不敢再看。
&esp;&esp;从此后,他在寒山寺中拜地藏最多,却鲜少敢正面看地藏一眼。
&esp;&esp;他自觉自己应该是有了一桩心事,不愿对人坦白,也不能对神佛明说,可那究竟是什么心情,他说不清楚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如一的游移心思被封如故轻佻的声音打断:“大师,在想什么?”
&esp;&esp;如一回神,只见几人已入了水胜古城的城郭,正在一家客栈正堂内。看四周的珍珠帘、金丝屏,人比花娇的老板娘,以及空气中淡淡的女人香,便晓得此处是个风雅的销金窟。
&esp;&esp;一旁的海净已是面红耳赤,望着如一,吭吭哧哧的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。
&esp;&esp;封如故又问:“这里如何?”
&esp;&esp;如一神色却并无不妥,略点一点头,竟是赞许的样子。
&esp;&esp;楼梯上已有女子嘻嘻笑着指点着海净的小光头,海净面皮臊得通红,恨不得一头扎进地里去:“小师叔……咱们真的住在这里?佛祖会怪罪的……”
&esp;&esp;“哎,这就不对了。”封如故满嘴胡说八道,“这分明是佛祖对你的考验,入风月之地,心仍如铁,对千娇百媚心如止水,你才能有成佛之基。”
&esp;&esp;这一番说辞并不能叫海净安心,而一旁的罗浮春和桑落久也很不自在,齐齐盯着对方的鞋子看。
&esp;&esp;只有如一和封如故二人平静得很。
&esp;&esp;如一知道,这类清吟小班,汇八方来客,消息灵通,抚琴唱曲之女更是久在此地,打探消息极其方便。
&esp;&esp;这是义父曾教他的事情。
&esp;&esp;与义父游历时,他若是听说哪处有邪祟,定会来那地方的风月场,挑个清雅的住下,不出一日,这地方的风土人情、有何传说、谁家与人为善、谁家作孽多端,准能被他全部套来。
&esp;&esp;相比之下,封如故那边的解释就要不正经许多:“左右都是要住下兼打听消息的,将赏钱给小二,不如资给赏心悦目的姑娘。她喜悦,我也开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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