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为是出去下棋的爸爸回来了，拉开门的那一刻。

毫无防备地脱口而出：&ldo;爸，你回来……&rso;最后一个字就那么停在她张开的嘴唇之上。

她太错愕了，手扶着门，忘了该怎么反应，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张时常在梦中扰乱她的脸孔。

头发理得很短，看上去很是利落，白色衬衫，黑色西裤，脚上穿着普通的皮鞋，一副普通的上班族模样。

恍惚中，她有点不敢认。

从前那个皱眉、严肃、充满戾气、对她厌恶至极的盛业琛，正用惊喜、庆幸、失而复得的表情看着她。

那么温柔的表情，让她有点不敢认。

两人就这么傻傻地在门口站着。

陆则灵忘了说话，他也忘了要进门。

良久，直到盛业琛的视线落在陆则灵隆起的肚子上，陆则灵才有些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：&ldo;你来，找我有什么事吗？&rdo;盛业琛的表情有些复杂，声音因为激动微微颤抖：&ldo;那天，我在医院碰见了你。

用了很多钱也用了很多方法才找到你的住处。

&rdo;陆则灵微微地皱了皱眉，抬起头看着盛业琛的眼睛：&ldo;为什么找我？你不是结婚了吗？&rdo;盛业琛定定地看着她，眼睛一刻都舍不得移开，也不回答她的问题，只是说：&ldo;你不请我进去吗？&rdo;&ldo;家里乱，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。

&rdo;盛业琛也不坚持，看着她的肚子，问她：&ldo;几个月了？&rdo;&ldo;和你没什么关系吧？&rdo;盛业琛勾着嘴角笑了，最后的一丝紧绷也消失了，陆则灵的反应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想。

他心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雀跃，嘴上却保持着平静，反问她：&ldo;你说和我有什么关系？&rdo;陆则灵一时语塞，欲盖弥彰：&ldo;不是你的。

&rdo;&ldo;哦。

&rdo;盛业琛说，&ldo;没关系。

&rdo;他的态度让陆则灵接不下去，秀眉微挑，瞪了他一眼：&ldo;没事我关门了。

再见。

&rdo;盛业琛用手抵着门。

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。

是当初奶奶送的镯子，盛业琛砸碎了它，陆则灵又把它粘了起来。

陆则灵拒绝去看那盒子。

太多悲伤心酸的回忆了，她只要看一眼就会忍不住流泪。

她仰着头看着门框，她真傻，明明说好要忘了他，可他一出现她就丢盔卸甲了。

盛业琛看着陆则灵的表情，心中很是震动。

他看清了她眼中努力抑制的眼泪，很想把她拥进怀里，却又怕吓着她，只是小心翼翼地说：&ldo;那天的电话，对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