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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众所周知,军中晋升要么凭恩荫,要么凭军功。
&esp;&esp;自今上登基后的近一年,也没见顾渊立下什么显赫军功,至于前年先帝在位时顾渊杀的那些个倭寇,也就是几个逃脱的流寇让他恰好捡了漏罢了。
&esp;&esp;顾渊何德何能得此要职?!
&esp;&esp;“我也不知。”
顾渊挑了下剑眉,他亦是不解。
&esp;&esp;在今天以前,他在军中的一切都跟平时一般,直到今早,上峰忽然就把他叫去,给了他这道调令,又恭贺了他一番,话里话外是从未有过的亲热。
&esp;&esp;顾渊说的是实话,但显然顾简没信,又继续追问道:“渊哥儿,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,你就没找上峰问问?”
&esp;&esp;顾渊凤眼斜挑,眼神冷淡地扫了顾简一眼,见对方不信,也懒得再多说。
&esp;&esp;他身边的顾燕飞悠然品茗,唇角在茶盅后微微翘起。
&esp;&esp;她约莫猜到了,这是来自卫国公的谢意。
&esp;&esp;顾太夫人心念一动,神情复杂地看向顾燕飞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“莫不是卫国公?”
顾太夫人想到了今日忽然来访的韦九姑娘。
&esp;&esp;顾简一头雾水地看着她。
&esp;&esp;他一炷香前刚回府,在慈和堂才坐下喝上茶,顾渊就回来了,三人只稍微寒暄了几句,没来得及说太多,所以顾简对于侯府今天发生的事还一无所知。
&esp;&esp;顾太夫人眼神复杂地看向了顾燕飞,沉声问道:“燕飞,卫国公府的韦九姑娘今日为何造访?”
&esp;&esp;她的两眼灼灼生光,手里紧紧地捏着那串佛珠串。
&esp;&esp;在其他三人神情各异的目光中,顾燕飞一派坦然地说道:“我救了卫国公,韦九姑娘是特意登门来道谢的。”
&esp;&esp;说话时,她唇边噙着一抹清浅的笑容,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&esp;&esp;屋内静了一静。
&esp;&esp;“休得胡说!”
顾简率先斥道,不以为然。
&esp;&esp;卫国公在天音阁吐血的事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,从显贵朝臣到平民百姓人尽皆知,据说,救了卫国公的是一位医术了得的道门真人,怎么可能是自家侄女!
&esp;&esp;见二叔斥责妹妹,顾渊薄唇微抿,面露不虞。
&esp;&esp;顾太夫人目光不明,耐着性子问:“燕飞,你还懂医术?”
&esp;&esp;这个“还”
字显得意味深长。
&esp;&esp;“懂啊。”
顾燕飞理所当然地答道,脸上的笑容更盛,露出一对可爱的笑涡。
&esp;&esp;她说的都是真话,却偏让人觉得似真似假。
&esp;&esp;想着前些日子的事,顾太夫人眼角抽动了一下,用一种深沉的目光打量着她,再问:“你是哪儿学的?”
&esp;&esp;顾燕飞随手轻抚了一下衣袖,这一次,半真半假地说道:“我之前不是跟太夫人说过吗,在淮北时,凌霄真人收我为徒,教了我一身本事。”
&esp;&esp;“太夫人信不信呢?”
&esp;&esp;她微微偏首,莞尔一笑,让顾太夫人看不透她。
&esp;&esp;“……”
顾太夫人默然,紧紧抿唇,口角的皱纹愈发深刻。
&esp;&esp;上一次,为了顾云嫆的婚事,顾太夫人无奈向顾燕飞低头,只能处置了素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