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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林马上想起自己曾经蹲过点的共青大队大陆江生产队,房东是三代贫农,子女都是学毛选积极分子。
张林与共青大队联系好以后,在一个清晨就领着亨元来到大陆江生产队。
队长对张林很敬重,不仅因为他是公社第一负责人的连襟,更重要的是他在那里蹲点的时候给干部和群众留下过好印象。
他平易近人,毫无官架子,又谨小慎微,处处尊重当地农民的规矩,所以他们把他当自家人看待。
他带来的那个文质彬彬的大学生,虽然没有言明那人是自己和公社头头的妻舅,但从关心的程度可以推测不是一般关系,而且大学生的介绍信上又指明是:"中共正式党员"。
爱屋及乌,他们对亨元也产生了好感。
根据张林要求,把他落户在公社秘书以前蹲过点的那家农民屋里。
亨元的行装很简单,几件替换衣裳之外,一支笛子和一把轧发剪。
那人家姓柳,住一幢旧式的三开间屋,西屋厨房,中间客堂,东屋卧室。
老夫妻俩生两女一子,长女柳英十八、九岁年纪,次子龙根十五、六岁。
两人都是县里有名的学毛选积极分子。
次女柳青八、九岁,尚在幼年。
全家五人,只有一间卧室:老夫妻俩带次子、幼女睡一张大床,长女睡一张小床。
亨元去落户,柳英只得让出,与村里小姐妹"轧铺",把房里的那张小床给他睡。
亨元和陌生家庭男女老小同卧一室还是平生第一次,躺在那张农家姑娘粗糙的"闺床"上,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聊以解嘲的是二姐夫也曾在这个家庭落过户。
与这一家子同桌共餐别有风味,虽然粗茶淡饭,却特别开胃。
他尽量克制自己的食欲,少吃菜、少添饭,特别是晕菜,不动一筷。
同桌吃饭的柳英看出亨元是在客气,诚恳地劝告他不要拘束,否则会把身体搞坏的。
亨元对她的关心表示感激。
农家无闲日,虽然秋收已过,却是冬天积肥之时。
亨元跟着本生产队的强劳动力从事河底挖泥、搬运上岸、挑到田里的工作。
一天干下来,内衣都被汗浸湿了又被寒气吸干。
他深感农民劳作的辛苦,利用休息时间为一年中难得理几次发的中、老年男性农民轧剪头发和胡子茬儿。
亨元的理发工具很简单,一把轧剪、一把普通木梳和一条白披单,手艺又不高明,但是他有一个极其认真的态度,理一次发往往要化费半个钟头,很得农民欢迎。
与理发相比,他另一件"法宝"却并未得到农民赏识:他期望制造一种田间休息时为农民演奏乐曲博得喝彩的文化氛围,所以劳作的时候,那具短笛总是插在腰间。
果然有几个活泼的农妇在休息的时候发出"吹一曲"的邀请,亨元求之不得的机会来了,便拿出全身本领吹奏正在学习吐音的乐曲:"我是一个兵"。
由于高难度的动作尚未入门,吹出的乐曲其实极为难听,十余名坐在田岸上聆听"乐曲"的农民,只是出于礼貌没有离开,但已无兴致听他的"演奏"而自顾自闲扯起来。
亨元弄得下不了台,房东大娘善于体察他的心情,讲了一句:"笛子是吹得好的,我们乡下人不会欣赏。
"他总算有了点落场势。
一天傍晚,在房东柳家举行了一场学毛选讲用会。
张林亲临指导,首先由柳英谈学习"语录",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体会。
她联系实际说:在松陵镇街上看到病弱老人行走不便,打听家庭住址后,背着老人到家,老人家属为感谢她要付一些物质酬劳,柳英婉言拒绝,连茶水都没有喝一口。
接着,龙根谈学习毛泽东教导:"要斗私批修",认真反思在学校里只顾自己学习拔尖,不能真心实意帮助他人的私心杂念。
最后由两位老人忆苦思甜,柳英妈用"四季歌"唱出大陆江解放前后的对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