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她伸展四肢平躺到床上，胸膛起伏大口呼吸，累了。

&esp;&esp;“温老师”

方潋侧过身向他挪近。

&esp;&esp;“嗯？”

温誓看着天花板，大脑内仍有余浪一下一下拍打礁石。

&esp;&esp;方潋趴到他怀里，小声说：“好难受。”

&esp;&esp;她的头发蹭着温誓的下巴，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：“那我也帮帮你？”

&esp;&esp;方潋摇摇头，那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，说：“生理期。”

&esp;&esp;她又重复了一遍，像是想哭了：“好难受啊。”

&esp;&esp;这可比蚊子包的痒难忍多了。

&esp;&esp;温誓收紧手臂，问：“那怎么办？”

&esp;&esp;“你别动了。”

方潋说，“你一动我更难受。”

&esp;&esp;温誓赶紧停下。

&esp;&esp;屋子里开了二十五度的冷空调，两个人却觉得仿佛置身于蒸笼中，且这温度还要持续攀升。

&esp;&esp;方潋今天里头穿了吊带，外面罩了件宽大的黑色衬衫。

&esp;&esp;刚刚一折腾衬衫掉地板上了，温誓第一次发现原来她身上有一个小纹身。

&esp;&esp;在胸口的位置，平时不会露出来，一只蓝绿色的蝴蝶。

&esp;&esp;温誓摸了摸那只蝴蝶，问她：“什么时候纹的？”

&esp;&esp;方潋往下看了眼，平躺回去，回答说：“小时候。”

&esp;&esp;温誓把胳膊靠在额头上，看着吊灯问：“对面那个人给你纹的？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&esp;&esp;“有什么含义吗？”

&esp;&esp;方潋回答得很干脆：“没有。”

&esp;&esp;温誓的心情却突然变得有些复杂。

&esp;&esp;他知道方潋情感生活挺丰富的，但那些都是二十岁左右的故事，不够认真，也没什么刻骨铭心的，他不放心上，谁都有个年轻的时候。

&esp;&esp;他也隐约听说了对面那个纹身师是她初恋，看两个人应该是早就释然了，温誓也没放心上。

&esp;&esp;但现在这只蝴蝶摆在眼前，他有点被冲击，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。

&esp;&esp;方潋笑了声，偏头看他：“干嘛？膈应啊？”

&esp;&esp;温誓否认说：“没有。”

&esp;&esp;“真没什么含义，年轻的时候觉得漂亮，那会儿他也刚学这个，不敢扎客人的皮，我就说在我身上试试，真的没什么含义，时间久了我都忘了有这东西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不是介意这些。”

温誓不想她误会，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清楚自己的感受。

&esp;&esp;“温誓。”

&esp;&esp;她很少喊他大名，温誓的心脏“咯噔”

跳了下。

&esp;&esp;方潋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左胸膛的位置，说：“别人说可能听起来像鬼话，但我认真的，我不和你扯，现在这颗心干干净净的，就装了你一个人。”

&esp;&esp;她低声喃喃：“就你一个。”

&esp;&esp;不知道为什么，明明方潋现在是面无表情，温誓却觉得她很悲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