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沈知言给我们班破例开了个群，差不多就是直接给我们打通人脉了吧，原本像他这个咖位的行业大拿来大学讲课，能给你名字记住已经算是极其不错了，根本不用想还能给你开个群并且说可以随时寻求他帮助的，我们班直接捡了个大便宜，就像之前楚琪说的那样，普通人哪有……”

&esp;&esp;“舒意迟。”

&esp;&esp;刘教授的声音也和他这个人一样，和蔼，掺杂着一些时间打磨的粗粝感。

&esp;&esp;“到！”

&esp;&esp;女孩高举着双手，生怕刘教授看不到似的。

&esp;&esp;“刚刚说到哪了？”

&esp;&esp;白郁声摆了摆手，“你说普通人什么什么的，对了，你帮我注意一下什么时候喊到我名字。”

&esp;&esp;“哦，行，就是普通人哪有机会那么轻易接触到这号人物啊，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，班里也没人会怪你……哎哎，叫到楚琪了，再过两号就是你。”

&esp;&esp;“真的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对啊，我们班的学号，没人比我更熟。”

&esp;&esp;刘教授终于念到了白郁声，确实是在楚琪后面两号。

&esp;&esp;“谁问你这个了？”

&esp;&esp;白郁声连举手都不乐意举高一点，像个小学生一样，手肘抵在桌子上，只是没有小学生那么笔直，指尖虚虚地勾着，连一声“到”

都喊得有气无力，压根不想让人注意到她。

&esp;&esp;“班里大家真的都不怪我么？”

&esp;&esp;舒意迟这才反应过来，这段时间可能白郁声被这个问题折磨得不轻，面前的女孩表面上看起来没心没肺，压根不把他人的言论放在心上，但实际上小姑娘比谁都敏感，只是不擅长表现出来。

&esp;&esp;她在北城的时候真的不在意网上铺天盖地的恶评与谩骂吗……

&esp;&esp;舒意迟突然有些理解沈知言在上课之前那番行为的意义了。

&esp;&esp;就像谣言酝酿，风雨欲来的那个时候，他选择顶峰相见

&esp;&esp;年味总是悄然而至的，就算平时不怎么关注日历的人，也能抓到环境中日益浓烈的年味。

&esp;&esp;大四的课业并不繁重，刘教授的课程期末评分标准只是一副水墨小品，他们甚至不需要参加每学期颇为痛苦的考试周，课程表走到了尽头，大四学生的大学生活也差不多算是到了终点。

&esp;&esp;离去甚至不需要面对面告别。

&esp;&esp;“你下学期什么打算啊，实习过后毕业设计交稿，就打算直接毕业了么？”

&esp;&esp;楚琪将自己的水墨小品展开，平整地铺在刘教授的办公桌上，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作业，扭头询问另一边的白郁声。

&esp;&esp;“差不多吧，不然还能怎么样？”

&esp;&esp;白郁声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机，寝室小群里的其他三个室友结课时间比她早上不少，这会儿都已经舒舒服服躺在家中的被窝里了。

&esp;&esp;“考研啊，读博啊，接着进修啊……哦对，你之前是不是说你爹打算送你出国进修来着？”

&esp;&esp;楚琪从办公桌上抽出他们班的名册，在上面填好自己的名字，接着递给白郁声。

&esp;&esp;女孩有些发愣，这个学期发生的事情实在有些令人猝不及防，这档子事倒是早就被她甩到了脑后。

&esp;&esp;“你要是不提起这个我还真忘了……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爹的意思，但是出国这件事，我可能还得考虑一下。”

&esp;&esp;她接过名册和水笔，在自己的那一栏空格处填好自己的名字，这堂课就算是正式结束了。

&esp;&esp;楚琪轻笑了一声，“考虑一下？我还以为你能为了沈大神直接拒绝出国的提议呢。”

&esp;&esp;“在你们眼里我就这么没骨气呢。”

&esp;&esp;白郁声探着脑袋往窗外看了一眼，学院楼靠近校园的主干道，不少已经收拾完东西的学生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吭哧吭哧走在路上，虽然行李箱看上去十分笨重，但他们的身形并不狼狈，甚至可以说有些轻快。

&esp;&esp;她瞄到了站在樟树底下的沈知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