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纪榛思忖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说的是方才让对方探他衣襟的事情，支支吾吾，“之前，之前看的”

&esp;&esp;沈雁清明知故问，“看的什么？”

&esp;&esp;纪榛脸红得像炭火，咬唇，凑上去想亲沈雁清的唇。

&esp;&esp;沈雁清果不其然避开了。

&esp;&esp;三年，无论在榻上如何缠绵悱恻，沈雁清像是有意提醒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，亲吻是一次也没有的，连碰一碰都不曾。

纪榛想了很多法子偷亲，每次都先被察觉，这次偷袭自然也未能成功。

&esp;&esp;他难受得鼻尖泛酸，好在沈雁清不再追问他看什么之事。

&esp;&esp;他改而去亲对方的其它地方，突起的喉结、修长的颈子、光洁的肩头

&esp;&esp;纪榛没能吮吻多久，沈雁清用的力度很重，不一会儿他就如风中蒲柳一般被撞碎了，意乱情迷连自己是谁都不知晓。

&esp;&esp;他迷乱地望着上方下颌紧绷的凤貌，一颗心颠来倒去，归途只向一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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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当时年少春衫薄，骑马倚斜桥，满楼红袖招。

&esp;&esp;春日青阳，街巷熙熙攘攘，人头攒动。

&esp;&esp;今日新科状元郎沈雁清骑马游街，无人不想一睹这天资少年的风采。

&esp;&esp;一大早街面的酒楼就堆满了宾客，皆抻长了脑袋，怕一个不留神就被挤下去，赞叹声如潮，一声叠过一声。

&esp;&esp;沈雁清，都御副史独子，三岁识千字，五岁熟读经书，八岁作诗，十三岁出师，十八岁乡试中解元，次年春闱称会元，殿试得天子赞不绝口，点为状元。

&esp;&esp;大衡朝建国百年，往前数三元及

&esp;&esp;天蒙蒙亮时，睡得迷迷糊糊的纪榛转醒，揉着眼睛看昏色里颀长的背影。

&esp;&esp;沈雁清已穿戴整齐，黛蓝的宽袍，前方印流云野鹤图，墨色丝绦勾勒出劲瘦的腰身，一头乌发高高束起，戴朝帽。

窗外绰约的朝日从他轮廓清雅的侧脸流淌而下，犹如雨露落在琼玉上，飘飘若仙。

&esp;&esp;纪榛看迷了眼，他盯着沈雁清挺阔的腰背，昨夜荒唐的一幕幕浮上心头，两颊绯红地躲进了被褥之中。

&esp;&esp;距上回二人交欢已有足足七日，沈雁清是极为克制之人，在此事上并不热衷，每次都是纪榛主动开口。

纪榛毫不怀疑，如果他不先迈出那一步，沈雁清怕是永远都不屑于碰他。

&esp;&esp;他其实也未必真不知耻，非要使出浑身解数缠着沈雁清上塌，只是似乎除了这事，他也找不到让沈雁清与他亲近的方法。

&esp;&esp;沈雁清书房里挂着亲手提的“克己慎行”

四字，他的行为处事亦奉行着这个准则，淡欲、寡言、不论事、少是非，真真正正的大雅风范，就连在床事上也颇有君子作风。

&esp;&esp;纪榛被家中养得骄纵，吃不得一点苦头，至多两次就哭着求沈雁清停下。

&esp;&esp;沈雁清不恼不怒，也不勉强，他开了口就即刻抽身离去。

纪榛既欢喜沈雁清的体贴，又伤神只有他一人在沉沦。

每每办事，沈雁清都不让他抬头，他的脸半埋在被褥里，想要回头瞧一瞧对方是何神态，才有动作就被掐住后颈肉动弹不得。

&esp;&esp;后来他也就破罐子破摔地不去探查，怕见到对方冷若霜雪的眼睛和寡淡的神情，浇灭他的一腔热情。

&esp;&esp;纪榛曾听小茉莉说过，两情相悦之人恨不得日日于榻上牵缠，而沈雁清心中无他，自然也就当作完成任务一般与他行夫妻之事。

&esp;&esp;他脸颊的红晕稍退，正对上沈雁清清浅的眼神，不再多想，小声说：“路上小心。”

&esp;&esp;昨夜春雨淋漓，今日路面怕是泥泞不好走。

&esp;&esp;沈雁清颔首，正欲出门，纪榛又从床上坐起来，带着点忐忑，“前日我兄长送了翅鲍来，我让下人炖着，你散值回来吃一点好吗？”

&esp;&esp;怕对方拒绝，他又献宝一般，“是极好的翅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