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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在她沉沉睡前之前,是他将她抱在怀里,她听着高潮余韵后的心跳慢慢变得平稳,呼吸慢慢变轻。
他的唇厮磨在她的发顶,断断续续地对她说:“要快乐,要幸福。”
&esp;&esp;似乎念多了就会实现,但他也确实在行动上践行着,年末刮来了有史以来最冷的寒潮,肖望舒是在爱人的怀抱中度过的,永远熨帖的掌心,永远亲昵的爱人,永远脉脉的温情。
&esp;&esp;她不知道图衎能在她身上感受多少暖意,但总是不及他所给予她的,跨年那天他从背后拥着她,面前是烤得赤红的小太阳,翻阅着之前她拟定的离婚协议书。
他看得很认真,肖望舒却看的心惊肉跳,离婚理由都是随便挑了个最多人选的性格不和,图衎却是认真思索着。
&esp;&esp;靠在她颈窝的脑袋轻轻蹭着,他唇瓣嗫喏:“你觉得我性格哪里不好?”
&esp;&esp;“没有啊,很好。
这是我脑袋一懵写的,不作数的。”
她欲盖弥彰得连忙把离婚协议书合上,光是离婚理由那几条看了个全,她都要解释好半天。
&esp;&esp;图衎却一把夺过,高高举起,把她摁到怀里,神色极为认真:“不行,我得好好看看还有什么理由,让你没机会。”
&esp;&esp;“真的,图老师你很好,我上次乱开玩笑,绝对没有下次了,我发誓。”
肖望舒比出叁根手指。
&esp;&esp;生怕她真的发出什么毒誓,他手指抵住她的唇,点了点头:“我信了。”
&esp;&esp;夜幕被迎接新年的人声鼎沸冲击,城市林立的高楼滚动播放着喜气的图案。
楼下也有业主在组织烧烤,但两人都不是爱热闹的性子,不想出去人挤人看跨年,连裴钰邀请的小聚都推了,温了两杯清酒,窝在沙发里看电影。
&esp;&esp;她按着遥控,在各个电影简讯中来回移动。
&esp;&esp;喜剧片,两人笑点都蛮高的,万一不笑就很尴尬。
&esp;&esp;战争片,前阵子看《赎罪》,两个人情绪都低落了半天。
&esp;&esp;惊悚片,图衎怕鬼,虽然他没说过,但是上次她和裴钰在家看《咒怨2》把刚刚下班的图衎吓了一跳,整整一天,她几乎去哪图衎都跟在身后。
&esp;&esp;她苦恼地挑着,最后在短片区选了个简介短的《卡门线》。
&esp;&esp;影片讲述一个得了身体悬空,不断上升的怪病的女人。
随着家里的二楼,屋顶被砸穿,这个女人还在不停向着高空飞去,速度越来越快。
在这个过程中,不想失去她的丈夫和女儿试着绑过她的脚,让她背上沉重的行囊,试图延缓她上升的速度,这些加诸在她身上的让女人更痛苦。
当她丢掉行囊,她变得轻盈舒畅,和家人好好告别后,她跨越卡门线,迎接生命的终结。
&esp;&esp;科幻短片用略显戏谑的方式隐喻生命的消逝,和家人之间的感情。
只有24分钟,两人却看得很沉默,除了相扣的十指感受着彼此情绪波动时相贴得更紧,似乎只是一部寻常片子。
&esp;&esp;“看这个的时候,我就想起你以前邀请过我去看过你们学院的临终关怀的公开课。”
肖望舒说道。
&esp;&esp;他的情绪似乎还陷在影片中,摸摸她的头,轻声应了句:“嗯。”
肖望舒读研究生时候的学校和他在同一个大学城,总想和她见面,确实借此邀请她来看了不少公开课。
&esp;&esp;“我还记得当时你说临终关怀不是对死亡妥协,而是对生命的尊重。
让病人和家属更加从容优雅地正视死亡。”
&esp;&esp;“嗯,这么多年,怎么还记得那么清楚。”
&esp;&esp;肖望舒向他挑挑眉,唇角上扬:“我可是一直把图老师的话放在心里的。”
&esp;&esp;语气中的得意像捉弄成功的小孩,他爱重吻了吻她的发顶。
&esp;&esp;“如果你是影片里面的丈夫也会在我脚上绑绳子吗?就像现实中的插管治疗。”
肖望舒侧头询问,眼中漾着极为好奇的微光。
&esp;&esp;他仅仅只是顺着她的想法想了一下,心已经痛不可遏了,将她往怀里抱得更紧,他俯身亲亲她的唇,不去看她求知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