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好像只是睡得深了熟了，身体无意而为的巧合。

&esp;&esp;商陆为他重新掖好毛毯，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音量附耳说：“……装睡也这么烂。”

&esp;&esp;扭头看见盛果儿瞪大了双眼，商陆似笑非笑地竖起食指，“嘘。”

&esp;&esp;盛果儿到下飞机也没想通，这两人之间奇奇怪怪令她融入不进去的氛围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
&esp;&esp;可是看他们相处，又明明就是不熟。

&esp;&esp;譬如说道别的时候，商陆还是那样绅士周到一视同仁，先跟在场唯一的女士盛果儿说拜拜，才转向柯屿，只是拜拜换成了下次再见，前面加上“柯老师”

，听着像有了约定。

&esp;&esp;公司的车就在通道尽头等着，柯屿不紧不慢地问，声音闷在口罩里，视线从帽檐下抬起看着商陆：“下次是什么时候？”

&esp;&esp;盛果儿又开始迷茫地在两人之间做视线左右平移运动，仿佛眼保健操。

&esp;&esp;“下次，”

商陆给了肯定的答复，“应该是唐导请吃饭的时候。”

&esp;&esp;柯屿微怔，笑了笑：“好，回见。”

&esp;&esp;唐琢的事情一直悬而未决，商陆不担心，柯屿却放不下心。

之前提出由他组局，请他和唐琢见面赔礼道歉，算是把这件事私下了了。

但之后商陆为了帮他，以摄影助理的身份出现在了片场，跟唐琢当面道歉的事就尴尬地搁置了下来。

台风天东拉西扯地闲聊，也顺便问了商陆关于这件事的打算。

&esp;&esp;出让版权，放弃全球艺术院线巡展，柯屿知道，商陆做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当事人牵涉的是他。

&esp;&esp;商陆获奖的影片「无聊borg」，除了沿用了柯屿为飞仔设计的独白外，其实和「坠落」的主线剧情毫无关系，乃至整部电影的主题内涵也是完全不同。

&esp;&esp;在「无聊」中，柯屿是一个地下性工作者，整部电影就在他的独白、个人影像、街道空镜和谈贝斯的画面中进行。

除了柯屿叙述着自己

&esp;&esp;见唐琢这件事不能让柯屿牵头，必须是地位凌驾于三名创作者的、说话更有分量的人出面才行。

&esp;&esp;明叔接到人，刚驶上机场高速，商陆的电话也拨了出去。

&esp;&esp;陈又涵从凌乱的被褥间摸到震动的手机。

窗外是北京的天寒地冻，他缓了缓，注意到怀里的叶开也有被吵醒的迹象，便在他耳朵上安抚地吻了吻。

手机划开电话接通——

&esp;&esp;“姐夫。”

&esp;&esp;陈又涵坐起身揉了揉眉心：“我在北京。”

&esp;&esp;商陆微怔，听出他的疲惫，“你在休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