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玉厚连灌了三杯白酒，脸色逐渐凝重了下来，沉声道。

“二位爷，你们来的可真不凑巧，眼下，不是好时候。”

曹阳，大金牙对视一眼，皆面露疑惑，大金牙不满道：“孙瘸子，你丫什么意思，什么叫我们来的不是好时候，怎么着，听着这意思，来趟你们这破地儿，还得找个大仙掐掐日子呗？”

“金爷，我不是这意思，我孙玉厚是什么人，您比谁都清楚，咱这么多年的交情了，您能来我们这，我上赶着欢迎还来不及呢，又怎么会嫌麻烦！”

孙玉厚听出了大金牙话中的不痛快，苦笑一声解释。

“唉！

这事儿说起来也是够丢人的，是这么档子事。”

孙玉厚叹了口气，说起了‘这件麻烦事’的前因后果。

“我手底下有个蛇爬子名叫祁广田，这家伙在行里混着十几年了，前段时间他跟我说，上面有位大人物要找一件品相上乘的唐三彩作寿礼，托他给寻摸，当时这孙子找到我后，让我给拒了。”

“您二位也知道，这唐三彩岂是那么容易寻摸的，可这孙子不听劝，非要上赶着找麻烦。”

“这事儿就是他挑起来，后来，我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这孙子，突然有一天听行里人说，这孙子攀上高枝了，我这一打听才知道，祁广田还真弄到了一件品相极佳的唐三彩瓷马摆件，送了高官，一下子鲤鱼跃龙门了，不但娶了乡长的女儿，还当了村支书了，当时我就起疑心了。”

“还没等我调查呢，祁广田就出事了，他送出去那件唐三彩瓷马，不但是个赝品，这马肚子里还装着一个龙眼大小的青铜球，识破这瓷马的人还是一位考古队教授，第二天这教授就得了一种怪病，第三天就死在自已家了，没出五天，就连那位高官也死了，据道上传闻，这两位死的时候，极其凄惨，浑身上下的皮没有一处是完整的，到处都是血口子，整个人像是被钢丝球刷了似的……”

孙玉厚说到此处，两手一拍，颇为无奈道：“这下好玩了，我手底下的人捅破了天了，上面下令严查，连累我也受罪。”

“整个陕西地面上的黑白两道，见了我跟躲瘟神似的，我都快愁死了。”

“唉……”

曹阳敏锐的捕捉到了‘青铜球’这个关键信息。

不知道为什么，曹阳下意识的联想到了秦岭那棵青铜神树。

可它又怎么会出现在唐三彩的瓷马肚子里？

这事情，透着诡异。

一个青铜球，接连干掉一位高官一位考古教授。

这事确实挺大的。

怪不得孙玉厚身上的气势绿的发黑呢，这是要倒大霉啊！

“什么青铜球威力这么大，瘸子，你见过没？”

大金牙质疑道，对这个故事的真实性，持怀疑态度。

“金爷啊，你可真看的起我，这事出了以后，那东西就被上面的人封锁了，我一个平头老百姓，就是浑身长满了刺，也见不着不是。”

孙玉厚语气间，压抑着心中的愤怒。

干他们这个的，最怕的就是出这种事，所以，孙玉厚一向是不和官面上的人有生意来往。

吃吃喝喝，塞钱塞女人，探听点小道消息，这没问题，但是一旦涉及到生意，孙玉厚装的比孙子还孙子，死活都不接，就是有天大的好处也不行。

古董这行，虽然有“钱货两清，过后不认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