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最崇敬也最惧怕的人。

&esp;&esp;我愣了好半晌，才道：“我并非没有在民间生活过，我、我做和风的时候比现在快乐多了……”

&esp;&esp;“若非聂世子的收留与照顾，公主如何生存？”

卫清衡起身负手，正色道：“若生在贫苦人家，从小耕田务农，若时运不济遭遇旱灾水灾，此生遍即匆匆逝去，即使平安一世，然一世为衣食忧愁，公主口中的‘锦衣玉食’于她们如同天境一般，不可奢想；若生在富贵之家，大家闺秀足不出户只等适婚时听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，有多少人能遇两情相悦值得依靠之人，若是三妻四妾终此一生宅中相斗，又有何意义？”

&esp;&esp;卫清衡道：“如若生在官宦之家，三年一次的宫中秀女不得不去，难道公主认为，后宫三千佳丽都比您幸福美满么？”

&esp;&esp;我一口闷气堵在胸口里，“你这是以偏概全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何为偏何为全，公主心中难道还不清楚么？”

&esp;&esp;我心虚道：“这世上……总该会有那种生活上不用太过忧愁……又能遇到喜爱之人，平安度过一生的女子吧……”

&esp;&esp;卫清衡这回没有说话了。

他平静的看着我，最后扯出一个笑，慢慢坐回身。

&esp;&esp;我觉得我说错话了。

可又不愿示弱，索性也闭上嘴。

&esp;&esp;过了不知多久，卫清衡忽然开口，道：“公主从小……就是个非常幸福的人。”

&esp;&esp;“公主一出生就生得一双明眸。”

&esp;&esp;“天下间的女子无人不愿自己貌美，然而天生皮相，即便平凡丑陋亦只能怨天尤人。”

&esp;&esp;“公主从懂事起琴棋书画都是最好的人亲自授予。”

&esp;&esp;“才华不输任何一位皇子，这世上多少人天生愚钝，即便努力一世都碌碌无为。”

&esp;&esp;“公主得到的是世上最好的爱。”

&esp;&esp;“皇上把能给予你的一切都给了你，荣华与权柄，满朝权臣费尽心思到头亦在你之下。”

&esp;&esp;卫清衡道：“公主敢说，此些种种你浑然稀罕半点不在意么？”

&esp;&esp;我才发觉，他说的字字在理，我总是太过习惯与生俱来的好，眼里看到的却是我没有的那些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