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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,绢鎍也并非没有准备,这也是他大费周章与汉尼拔谈心的原因。
在他在其余的世界游历(逃亡)的时候,他曾从某位就职于类似于时空管理部门的职业“穿越者”
的口中得知,类似于他出身的世界这种“漫画”
世界,不同于规则严密的真实世界,主导世界的支柱“主角”
在这样的世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。
类比一下,世界是人类的身体,主角就是人类的精神,如果一个人的精神崩溃就算身体再健康也会走向死亡,如果一个人的精神意志非常坚定,那么身体就会竭尽全力找到一线生机,除非连这一线生机也没有。
汉尼拔就是如今这个世界的精神,世界的驱逐就像是人类的过敏反应。
举个例子,世界这个身体对芒果过敏,但是架不住汉尼拔这个精神,天天进医院也要吃芒果,于是要么身体精神一起死,要么身体想办法对芒果不过敏。
而绢鎍赌的就是汉尼拔的精神,或者说心。
救护车停在了车祸现场,一开始并没有人下车,站在被草丛遮盖的角落里,绢鎍清楚地看见了驾驶室中人的纠结神情,他们应该认出了那辆车的属性。
很快,他们选择了拨打电话,并且拿出了枪支下车,人们警惕地查看了四周,而后接近了车,很快专业人士们得出了判断。
无人生还。
绢鎍就这样站着静静地看着,汉尼拔粗重地带着血腥味的呼吸声在他的鼓膜上跃动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汉尼拔因为失血而模糊的意识听到了来自身旁人的话语。
“不求救么?”
绢鎍的音色像是春风,带着一丝温柔,但是话语下的恶意,让汉尼拔失笑,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笑。
“你会救我的。”
汉尼拔笃定地道。
到了这个时候,绢鎍才开始正视汉尼拔这个人,他一开始是轻视对方的,毕竟他轻而易举地成为了对方的秘书,十分从容地将对方束缚得到了汉尼拔的东西,唯一出乎意料的点,甚至都只能算是恶作剧般的惊吓,对他起不到任何的伤害。
他唯一的对手是这个世界。
“是么……”
绢鎍本该救汉尼拔的,但是他现在却不想救他了,他静静地看着那双充满火焰的眼睛开始黯淡。
男人的呼吸越发的微弱,在呼吸泯灭的前一秒,汉尼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。
“你跟我一样,你从来没有融入过世界。”
汉尼拔死了,郊外的天气瞬间阴沉了下来,狂风呼啸着在寻找杀害世界之子的凶手,雨滴坠落着在为世界之子哀悼,闪电劈开了天际惩戒着罪魁祸首,但是这一切并没有惊扰汉尼拔与绢鎍。
完美的结界术之下,绢鎍与汉尼拔仿佛在另一个世界。
缓缓蹲下,绢鎍打量着地上的人,从头发到脚跟,没有任何起伏的尸体失去了死前打动他的东西。
有那么一瞬间,绢鎍思考过要不要把汉尼拔的脑子挖出来单独保存,而自己穿上新的躯壳,寻找一下对方的过去,找到那让自己变得奇怪的点。
但是他很快就放弃了,他并不确定这是不是世界的陷阱,进了主角的身体,也意味着他有可能会被这个世界同化,成为新的主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