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没了？”

李成绮问。

&esp;&esp;难道谢明月就只想问问他抄到哪了？

&esp;&esp;“陛下想久留也无妨。”

谢明月回答：“这是陛下的书房。”

&esp;&esp;李成绮立刻摇头，站起来和谢明月道过别出去。

&esp;&esp;临出门前，他对难得事少的谢明月感叹道：“先生，孤真的很喜欢很仰慕先生。”

&esp;&esp;少年人笑得弯起眼睛，狡黠和天真微妙地在他脸上融合而毫不突兀。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谢明月回答。

&esp;&esp;少年已跑出去了，衣袍一角在谢明月视线中转瞬即逝。

&esp;&esp;长乐宫中，宫人们垂首立侍，见李成绮回来，一衣着格外光鲜，与他人不同的太监上步，道：“陛下，摄政王派人给您送来了东西。”

&esp;&esp;他恭谨地捧着一两臂长的金丝楠乌木盒，礼盒分两层，

&esp;&esp;青霭接过礼盒，转身恭敬在成绮面前举起。

&esp;&esp;剑身以错金之法铭刻霜刃二字，除此之外并无任何纹饰。

&esp;&esp;送剑是何意？

&esp;&esp;季氏神情微变。

&esp;&esp;小皇帝与谢氏父子关系愈加亲近，反而对一开始拥立自己的李旒疏远，其中虽有李旒不在京中的缘故，然而数月以来，李成绮也没有给李旒写过哪怕一封书信。

&esp;&esp;十年磨一剑，霜刃未曾试，摄政王这是在向新帝表忠，亦或者是……警告？

&esp;&esp;李成绮二指在剑身上轻轻划过。

&esp;&esp;剑身冰冷，刺得他手指发疼。

&esp;&esp;指骨一扣，鸣声清越如泉水，李成绮感叹：“好剑。”

&esp;&esp;除此之外，竟再无一言。

&esp;&esp;李成绮余光瞥过那老太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，似乎在等他千恩万谢好去回李旒的话。

&esp;&esp;长乐宫中一时寂静。

&esp;&esp;来人等得焦躁，甚至有些不耐。

&esp;&esp;他早知道小皇帝不聪明，但没想到能不聪明到这个地步，他清了清嗓子，刚要提醒小皇帝两句。

&esp;&esp;“砰。”

&esp;&esp;突如其来的盒子叩上的声音把殿中满腹心思的人都吓了一跳。

&esp;&esp;李成绮手按在盒盖上，笑着叹息道：“可惜了。”

&esp;&esp;小皇帝生的并不十分似先帝，睫毛压着神采流转的眼睛，黑沉沉的，几乎淬出点冷光来。

&esp;&esp;那些想趾高气昂提点出的话都随着李成绮将盒子叩上而烟消云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