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小瑅,你不该回来的。”甘棠轻声说,“你有新的名字,新的人生,没必要来重温噩梦。”
&esp;&esp;甘瑅垂眼,看着握住的手,“我最重要的东西在这,我必须带走。”
&esp;&esp;那只手却很快将他甩开了,甘棠快走几步,先一步上了楼梯,转过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,“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。”
&esp;&esp;“我知道。”
&esp;&esp;甘瑅踩上楼梯台阶。
&esp;&esp;“我也不想知道你的人生有多华丽光鲜。”
&esp;&esp;“我知道。”
&esp;&esp;甘瑅朝她缓缓走近。
&esp;&esp;“你最好尽早带着你的东西远远离开,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
&esp;&esp;甘瑅站在她身前,有些无奈,又带着小心地扯了扯她的衣服。
&esp;&esp;“姐,咱们回家吧。”
&esp;&esp;甘棠好不容易蓄力打出的一拳,像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。这会儿回想甘瑅最后那句话里的无奈,倒好像她成了无理取闹的那个。
&esp;&esp;她觉得甘瑅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。
&esp;&esp;“你现在叫什么名字?”
&esp;&esp;甘瑅不吭声,但他的脚步声一直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。
&esp;&esp;“姓虞,还是姓王?”
&esp;&esp;甘瑅还是不吭声。
&esp;&esp;直到走到门口了,他才开口,“我是小瑅,是你的弟弟。”
&esp;&esp;他是她的弟弟,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。
&esp;&esp;甘棠从这句语气里嗅到一点惊心动魄的内容来,还没等她反应过来,甘瑅先她一步掏出钥匙打开门,把她推进房里。
&esp;&esp;房里没有开灯,黑暗一片里,他轻轻关了门。
&esp;&esp;“你真想知道我现在叫什么?”
&esp;&esp;甘瑅人还站在门口的位置,声音也依然平静。
&esp;&esp;“我现在就告诉你,你叫出来,好不好。”
&esp;&esp;甘棠觉得不好,她总感觉甘瑅的平静之下隐隐带有她读不懂的情绪,他整个人像个即将被打开的装有剧毒的盒子。
&esp;&esp;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穿过黑暗,带着某种重量钉在自己身上。
&esp;&esp;专注到让人毛骨悚然的视线。
&esp;&esp;“不要。”
&esp;&esp;她才把话说出口,甘瑅就把灯打开了。
&esp;&esp;他捂嘴笑起来,眉眼都舒展开来,看起来一副恶作剧成功的得意样子。
&esp;&esp;“姐,你刚才被吓到了是不是?”
&esp;&esp;甘棠沉默,姐姐的尊严让她不允许自己承认,不过她抿起唇白着脸的样子已经很有说服力了。
&esp;&esp;甘瑅想了一下,决定把某个问题留到以后再问。
&esp;&esp;他摸索着接通电视与游戏主机,指着沙发,“睡不着就坐这看会儿。”
&esp;&esp;甘棠嗯了一声,抱着抱枕窝坐在沙发另一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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