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程思勉没有回答她的话。

&esp;&esp;柔若无骨的女体正覆在他的身上，他能感受到女人的肌肤比梦中的还要轻巧柔软，像是一滩温暖的水，而她还在笑，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彩，好似不知道自己轻易就能翻过身，将她禁锢在身下让她连动也不能动，脸上完全是属于胜利者一般的笑容。

&esp;&esp;太过耀眼。

&esp;&esp;程思勉的眼睛因为刺痛而不能完全睁开，心在快速的跳动，响亮到耳中仿佛永不止息，让人觉得要随时晕眩般的痛苦。

&esp;&esp;“起来。”

&esp;&esp;程思勉开口，身下的肉棒在无法抑制的勃起，他难受又不适，连声音都为此改变，冷漠的远超于第一次见面时。

&esp;&esp;沉言惊讶，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，但绝无这个可能，所以程思勉是真的让她起来？

&esp;&esp;难道……是她会错意了？

&esp;&esp;这想法让她有些难堪，脸上灿烂的笑容也渐渐褪去。

&esp;&esp;“你确定？”

&esp;&esp;她非常不快。

&esp;&esp;程思勉不言不语，用动作证明了他的坚定，隐藏在衣衫之下的有力手臂轻松的将沉言从他身上抱起放在一旁。

&esp;&esp;看着赤脚坐在地板上、双臂抱胸满脸都写着不高兴的姑娘，程思勉本想说些什么，话语却止于喉中，他用了两秒思考，才道，“我没有这个意思，你误会了。”

&esp;&esp;程思勉非常坦然。

&esp;&esp;梦中的事是梦中的&esp;，谁会在青春年少时不对身边美丽温柔的姑娘产生几分绮思，程思勉是个正常男人，不为此羞耻，但也不会说出来试图改变什么，毕竟，他记得很清楚，季明月喜欢她。

&esp;&esp;虽然季明月的一系列动作诡异至极，程思勉搞不清也无意搞清自己这个外甥的想法，但他……愿意不反抗的任沉言伤害，也确实让他心里微叹，无法抑制的想起季明月苏醒后那张苍白病态而充满恳求的面庞。

&esp;&esp;这比亲口说无数句情话都要真实。

&esp;&esp;而程思勉是一个理智的人，他很清楚，就算是季明月提出的让他抚慰女人，但如果有一天季明月后悔……可能性非常大，所以，他不想迎来两人关系失和的局面。

&esp;&esp;毕竟，季明月不仅仅只是他的外甥。

&esp;&esp;程思勉是很知道什么更重要的。

&esp;&esp;沉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，她神色平常的看着地毯，用心神默默描绘着它精美细致的花纹，在男人即将走出卧室门的时候开口，“我做了一个梦。”

&esp;&esp;声音慢悠悠的。

&esp;&esp;毫无怨怼，只是单纯描绘一个事实。

&esp;&esp;程思勉的脚步停住了，他不可能不为沉言说的话停下，他以为和平常一样，这只是一个人的幻梦。

&esp;&esp;转身，他看着沉言，眉目依旧冷淡，甚至微微皱起了眉，“所以？”

&esp;&esp;“所以你该往前走，当作什么都没听到，当作我在无缘无故的呓语。”

沉言抬起下巴看他，口齿清晰，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。

&esp;&esp;那是对待程思勉的笑容。

&esp;&esp;胸膛再次震荡起来，仿佛要炸碎耳膜一般，狂躁而不安，程思勉一步步的向她走去，手掌高高的抬起——

&esp;&esp;落在沉言的肩膀上。

&esp;&esp;他难得叹了一口气，跪下去和女人保持一个水平的高度，板正沉言的肩膀与她对视，告诉她，“那只是一个梦。”

&esp;&esp;“你没必要去记得它，也没必要在意它。

&esp;&esp;”

程思勉很明白这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