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我妈说周五你会回家吃饭，到时候我来接你吧？”

程昱低垂着脸，看不清神色。

&esp;&esp;舒尔移开眼，目光落在窗户外面：“不用。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程昱不勉强，语气自然道：“那我在家里等你。”

&esp;&esp;舒尔淡淡开口：“我不想见到你。”

&esp;&esp;“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不想。”

&esp;&esp;程昱手上动作不变，她没接话，等滚完两个鸡蛋才起身，收拾好厨房，又给她添了杯温水放在桌面上，低声叮咛：“早点休息，我走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晚安。”

&esp;&esp;话音落，他正好走到门口关上门。

&esp;&esp;门锁落下的声响后，舒尔才扭回头，她今天心情起伏，此时都难以平静。

&esp;&esp;打开电视找到综艺放了会儿，索性进了浴室。

&esp;&esp;十一点。

&esp;&esp;舒尔辗转反侧难以入眠，她撑着床坐起身，垂眸看着指甲。

&esp;&esp;窗外轰隆隆响起雷声，舒尔偏头看去。

&esp;&esp;脸在闪电光亮中明明灭灭，想到程昱灰白的脸，舒尔抓紧了被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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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楼上。

&esp;&esp;程昱夹着烟站在窗前，外面雨淅淅沥沥的下，偶尔闪过几道雷电后，他的眼睛才轻轻眨动。

&esp;&esp;窗户半开着，风席卷着雨滴飘进来。

&esp;&esp;程昱伸手合上，微微叹了口气才转身走进客厅。

&esp;&esp;壁灯微弱，落在电视旁的木架上，几张略有年代感的照片被裱好搁置在那上面，这是程昱前几天回家从阮湘那儿找来的合照。

&esp;&esp;瞥到合照，程昱走了过去，半弯腰站在木架前看着这仅有的几张。

&esp;&esp;小姑娘那时候脸上还带着稚嫩的婴儿肥，一双眼圆圆的，颇有几分机灵感。

&esp;&esp;程昱伸出手。

&esp;&esp;指腹摩擦着舒尔的脸。

&esp;&esp;这时候她还很小。

&esp;&esp;程昱闭了闭眼，艰难地将烟送到嘴边，他吸了一口。

&esp;&esp;窗外又一次响起雷声，轰隆隆的连带着闪电照进屋子里。

程昱扭头，平静的看了过去。

&esp;&esp;舒尔今天说的话，他此生都难以忘记。

&esp;&esp;他欠她的东西实在是太多，密密麻麻涌上心头的时候，那些事情带来的后遗症连他自己都承受不住，何况是舒尔。

&esp;&esp;所以刚才生生受了舒尔那些尖锐的恨意。

&esp;&esp;但是她不想再见自己。

&esp;&esp;程昱咬着烟蒂，牙齿轻轻碾压着，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照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