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奥森皱起了眉头。

他的目光仿佛不堪重负，再度垂落到桌面上。

昏暗的光线里，乔安娜看到他的脸似乎紧绷起来。

&esp;&esp;“你没有参与地狱火堡垒的战役。

你没有看到……我容忍不了哈兰和他们在一起。”

他的声音疲倦又狠厉，“我做不到原谅伊利达雷。

他们——”

&esp;&esp;“我也做不到。”

&esp;&esp;奥森抬起头，眼中满是惊惑。

&esp;&esp;乔安娜直勾勾地看着他：“我没有办法认同他们的理念——对自己的身体作出残忍的改造以获取邪能之力。

人们谴责他们行事极端且不惜代价，这没什么错。

拥有并沉迷于令人羡嫉的力量也使得他们非常容易忘记自己的初衷，”

她伸出手，手心朝上，接着翻过来，“因为只要稍微改变方向就能够走到正义的对立面，并在那样的一面中也占有绝对的优势，足够反过来将正义碾压。

所以对于联盟和部落来说，他们是很危险的一群人。”

&esp;&esp;她将两只手交握在一起。

&esp;&esp;“但，这是他们选择的道路，为了对抗军团而坚持的道路。

只要他们没有改变方向，我们就没有资格评头论足。

&esp;&esp;“况且，”

乔安娜撇了撇嘴，一字一句地说，“哈兰没有‘和他们在一起’，他是和罗伊在一起。”

&esp;&esp;奥森失魂落魄地看着她。

&esp;&esp;“他叫罗伊吗？”

&esp;&esp;他笑了一声，然后低下头去。

&esp;&esp;乔安娜端起杯子呷了一口酒。

夜色散去，黑暗变得有些透明。

&esp;&esp;“你恨我吗？”

奥森唐突地问。

&esp;&esp;乔安娜愣了一下，然后笑起来。

&esp;&esp;“我恨你干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因为我让他从最高的地方摔了下来。”

&esp;&esp;仿佛正近距离目睹一个人撕裂自己身上的伤口，乔安娜陷入一阵沉默。

&esp;&esp;“我或许会因为‘是你’而责怪你，怪你没有多点容忍和耐心。”

她忽然怔了怔。

&esp;&esp;这也会是令哈兰最伤心的地方。

&esp;&esp;“……但也正因为‘是你’，整件事变得容易理解。

我不会恨任何人，哈兰也不会。

我们都知道这不可避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