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送回去她就真死了。”

是纪恒平静的声音。

&esp;&esp;“她伤成这样，你留下她就能活了？”

&esp;&esp;小卷才意识到疼。

&esp;&esp;很疼，全身上下都被疼痛搅得稀碎，可是却连叫痛的力气都没有。

&esp;&esp;“能。”

这是纪恒的声音。

&esp;&esp;纪恒的声音，纪恒的怀抱，是无边无尽的疼痛中唯一的温暖。

&esp;&esp;“长风，你担心他们青鸾的公主死在这里，他们会来找我们的麻烦？”

&esp;&esp;纪恒语调平静，平静中带着决绝。

&esp;&esp;“不用担心，我陪她一起死。

就算他们知道了，以为是我们害了她，也是一命抵一命。”

&esp;&esp;聂长风的声音都变了调，“纪恒，你要干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用我的命祭檀那珠，换她再活一次。”

&esp;&esp;有人用手指轻轻抚过小卷的脸颊。

&esp;&esp;“长风，檀那珠你用得比我熟，我死以后，全都交给你了，把我们两个的灵胎养在檀那珠里，等着我们重新活过来的那天。”

&esp;&esp;聂长风沉默了好久，才说：“纪恒，你想想，你是白虎族未来的王，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儿子，你全都不管了吗？”

&esp;&esp;纪恒打断他，“我想过了。

这辈子就让我任性一次。”

他声音轻快，“我全都不管了。”

&esp;&esp;他的声音越来越小，越来越远，包裹着小卷的疼痛慢慢消失了，小卷觉得自己轻灵地飞起来，飞向无边无尽的黑暗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一滴泪水顺着小卷的脸颊滚落下去。

&esp;&esp;“卡！”

&esp;&esp;是韩导的声音。

&esp;&esp;熟悉的手掌擦过小卷的脸庞。

&esp;&esp;“不至于真哭了吧？”

他的声音里带着调侃。

&esp;&esp;小卷睁开眼睛，抱着自己的还是这个暌违了五千年的人，清俊依旧，眉眼如昨。

&esp;&esp;他也哭过，眼眶是红的，笑容却很温暖，望着小卷，好像这是失而复得的珍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