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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小舟定定地听完了何唯的讲演，每个字都灌进了他的耳朵，把他那层隐秘的内心剥了个精光。

他眯起眼睛盯着何唯几秒钟，突然站起身两步跨到何唯的身边，看起来就像会给他一个激烈的拥抱，或者一脚把他从凳子上踹下去。

&esp;&esp;何唯倒在地上的时候明白自己享受到的是

&esp;&esp;三点钟一过小舟就开始左立不安，看了一遍又一遍的实时天气预报，窗外越来越厚的雾霾让他担心到了极点，担心飞机又不能落地，又担心飞机真的在这样的雾霾天气里不安全地降落。

一直到夏末的电话终于在将近五点的时候打过来，报告他已经落地准备回家，他才松了一口气。

&esp;&esp;只不过隔不了一会焦躁又开始生出来，近乡情怯，谁知道近人也情怯。

小舟烦躁地从夏末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书，坐在餐桌边想读一会，强迫自己安静下来。

可是坐下又开始发呆，看着门边不断地想起何唯站在门口说那些话的情景。

他无从辩解，因为他也不知道何唯说的对不对，指责的对不对，预言的对不对。

他什么都不知道。

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掌握命运了？其实或许比八岁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改变，仍然是被生活的洪流裹挟着，身不由己的一只小舟。

&esp;&esp;没有出息！

&esp;&esp;但那有时候也不重要，只要夏末很平安，也很顺遂……想着别人的时候，总要比想着自己的时候更容易平静。

&esp;&esp;钥匙插进锁孔，小舟的心脏抽搐了一下。

他的手压紧了餐桌上摊开的书，但是没有站起来迎接夏末。

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多的傲慢，不过他怀疑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表现激动。

&esp;&esp;门被推开，夏末的大长腿迈了进来，头发被风吹的有些乱，面色也有些憔悴的影子，他进屋来的第一眼就望向了小舟。

不像小舟预料的所有情形，他只是向他露出一个矜持的微笑，在小舟设想的开朗和冷淡之间，这是一个非常折中的表现。

他的态度很谨慎，打量着自己的视线也很微妙，小舟觉得似曾相识。

&esp;&esp;那就像……就像何唯昨天刚来时的神态。

&esp;&esp;小舟醒悟过来，他们都以为自己会很糟糕。

夏末也许以为他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，面容憔悴。

但是拜幼年生活的煎熬所赐，他有一套理性的生活方式，以一个偏执狂和强迫症的执著来管理自己。

如果不是这样的话，他可能早就垮了。

但是以正常人的视角来看待他，他的自制或许看起来相当冷漠，不会是一般人期待的。

他放在书页上的手拘谨地蜷缩了一下，突然怀疑夏末会不会以为自己骗了他，害他急急忙忙地跑回来，回家才发现根本他根本没什么大事。

&esp;&esp;夏末的神色的确有一丝狐疑，真是太糟糕了，夏末终于回家的这个时刻他们两个人之间竟然这样冷冰冰的。

他劝自己站起来，向夏末走近两步，至少像平常人一样问问他累不累有没有吃晚饭。

&esp;&esp;但是他坐着没动，像个自闭症患者。

&esp;&esp;夏末又笑了，无奈地有些像苦笑。

“小舟。”

他主动唤了他一声。

&esp;&esp;阻挡着他的那块门栓活动了，小舟站了起来。

他渴望地看着夏末，又本能地压抑下任何起伏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