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入目尽是无机制的白色，看久了晃得眼睛痛，许冬知闭上眼睛缓了缓。

&esp;&esp;裤带里的手机还在，稍微偏一下身体会有沉甸甸的垂坠感，他稍稍放了心。

&esp;&esp;他的手机上是有定位的，跟赵文尘的手机连在一起的，此时此刻，他特别庆幸赵文尘不放心他强硬安上的定位。

&esp;&esp;妖怪用手机的很少，更何况现在他双手双脚都被绑住，更加用不了手机了，绑他来的人应该也是这么想的，正好给他留了个把握。

&esp;&esp;想明白其中弯弯绕绕，许冬知暂时放下了心，他最大的信任给了跟他一同回去的赵文尘。

&esp;&esp;反正他现在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。

&esp;&esp;医生很认真地在研究他的血，好像还拿了旁边的一样液体跟他的血混在一起观察反应。

&esp;&esp;许冬知眼睛有点累，看了一会儿后又闭上眼睛休息。

&esp;&esp;还没睁开，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传来，比死了半个月的鱼还要难闻，许冬知脸色瞬间苍白。

&esp;&esp;闭气都挡不住的臭味，他喉头滚动两轮，感觉自己马上就能吐出来，幸好身体无力，让他暂时没办法进行这个动作。

&esp;&esp;是混合过来的液体有问题吗？许冬知痛不欲生地想着。

&esp;&esp;这个味道他闻过，就是之前在尤先生的半山别墅里闻到过的味道！

&esp;&esp;身心双重折磨的境况下，许冬知艰难分出两分意识眯眼看向医生的方向。

&esp;&esp;他戴着口罩，能看见眉头皱紧，严肃望向他的方向，他眯得更严丝合缝，装作自己已经睡了过去。

&esp;&esp;医生足足看了两分钟才挪开视线，啧了声，将显微镜玻片和另一管混合的试剂一律丢进垃圾桶。

&esp;&esp;“混合不了啊，真是痴心妄想啊。”

机械音在空旷的研究室内响起。

&esp;&esp;完全没压着声音，不止大结局

&esp;&esp;迷迷糊糊中睡了不知道几觉，许冬知现在连使劲握拳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&esp;&esp;躺在病床上犹如砧板上的鱼，任人宰割。

&esp;&esp;口袋里装着的手机不知道关机没有，定位器也不知道有没有用，赵文尘要是再找不到他的话，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得住。

&esp;&esp;体温好像越来越低，像是冷，又像热，他已经分不清了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不是赵文尘不想快点找到，他们站在定位器显示的地点，地面上空旷无边。

&esp;&esp;是一块寸草不生的城郊荒地，唯一异常的是离尤先生的半山别墅很近。

&esp;&esp;“定位显示就在这。”

赵文尘绷着脸，身上穿着回特物局时的那一身深灰色休闲装。

&esp;&esp;这套衣服还是许冬知去商场给他挑的，但是现在挑衣服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。

&esp;&esp;“你先不要着急。”

江玉初说完偏头咳嗽两声，最近他的咳嗽越来越严重了，身体也越发无力。

&esp;&esp;他知道这是每只妖每个人或早或晚都会经历的事情——死亡。

&esp;&esp;比预计的时间来得要快，最快他还能活两三年，慢的话，可能是五六年吧。

&esp;&esp;之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的身体微恙都是假象，也有江玉初不愿意隐瞒赵文尘的原因。

&esp;&esp;“江副局，带走许冬知，是佘老师的意思，对吧。”

赵文尘没用问句，许冬知都能猜到的事情，他早就在心里确定了。

&esp;&esp;“嗯，是他。”

江玉初扶着腰缓缓坐下，靠着地上一块大石头稍作休息，“他只是一时想不开，你不要怪罪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