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小老头噘着嘴等他。

待凌鹿直起身子，他把竹竿贴在凌鹿背后，还拍了几下：“抬头！

挺胸！

收屁股！”

&esp;&esp;凌鹿笑得眉眼弯弯，自己伸手贴在头顶，顺便把头发压下去：“您看，没过一七五吧？”

&esp;&esp;小老头把竹竿随性地一丢，扭头道：“进来吧。”

&esp;&esp;凌鹿忙问：“那他呢？”

&esp;&esp;小老头说：“管他呢。”

&esp;&esp;余程笑道：“老头，你今天被大长腿刺激到了？”

&esp;&esp;老板不理他，自顾自地走到小书桌边，拿起放大镜在小台灯下看起了书。

&esp;&esp;凌鹿为难地望向余程，余程含笑道：“你去逛吧，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
&esp;&esp;凌鹿只好独自进店。

他走进来才发现，这店进深很深。

门口那堆书虽然摆得很乱，但都是些新近出版的书籍。

有些年头的书都被藏在较深处的书架上，每一本都包了塑封，纤尘不染。

&esp;&esp;凌鹿忍不住抬起手，想摸摸那些旧书。

但一想老板肯定很珍惜他们，就不好意思随便去碰，于是收回手，退回门口去看那些新书。

&esp;&esp;老板瞟了他一眼，没说话。

&esp;&esp;凌鹿来到新书的展台，发现这些也是精心挑选过的书籍。

虽然都是中国古代文化相关，但细类各不相同。

有史书、诗集、文物考、地方志，也有《洗冤集录之现代法医学分析》、《天工开物详解》之类的……理工科书籍。

甚至还有《从八字命理学看相对论》（注3）。

&esp;&esp;凌鹿再次感受到老板的特立独行，不禁会心一笑。

&esp;&esp;“很有趣吧？”

余程靠在路灯下，含笑看着他。

&esp;&esp;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余程脸上，令他的五官更显柔和。

凌鹿突然觉得这场景像一幅水墨画。

&esp;&esp;一滴雨飘落在凌鹿鼻尖。

他愣愣地抬起头，看见路灯下数点雨丝。

有飞蛾在无畏扑火。

&esp;&esp;画要被打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