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周桐痛骂了一会儿狗皇帝，己十四想让他保持体力却说不出口，最后死去的那几个兄弟也是这样吧，突然变得思路清晰、语言流利，然后……就没有然后了。

&esp;&esp;周桐突然对己十四用命令的口吻道：“看着我！”

&esp;&esp;己十四侧过脸看他。

&esp;&esp;周桐摸索着抓住他的手，以一种奇异的缓慢的语调道：“你食我血肉，你我终成亲兄弟，我妻亦是你妻，我子亦是你子。

不准把我剩下，我要完完整整地跟着你走出沙漠……”

&esp;&esp;己十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，把同伴抱进怀中。

&esp;&esp;“答应我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答应我！”

&esp;&esp;流不出的眼泪滑进愤怒、不甘、自责、悔恨的心田。

如果这是你所望……己十四重重点了一下头。

&esp;&esp;周桐嘴角咧开，似乎在笑，“擎之，我有没有……跟你说……抱歉……”

&esp;&esp;周桐的声音渐渐低下，终于……

&esp;&esp;己十四紧紧搂着怀中同伴，一动不动。

&esp;&esp;传山盯着倒在脚下的尸体看了好一会儿。

&esp;&esp;这好像就是他要找的人？

&esp;&esp;他杀了他？

&esp;&esp;传山用脚踢踢那具尸体，人已经不会动了。

那张看起来很让人难忘的面孔也变得灰白、难看。

看来再好看的人死了也都一个样，传山不屑地撇嘴，顺便右臂一挥，解决了一个杀过来的铁甲卫士。

&esp;&esp;脑中似乎有什么在交战，有什么声音在他脑中大喊，但是他拒绝去听，总觉了听了会有不好的后果。

&esp;&esp;对，他应该先去杀敌，把这些敌人都杀光了，再来考虑脑袋中的问题。

&esp;&esp;一步又一步，一天又一天，这个战场似乎没有白天和黑夜，只有一望无尽的敌人还是敌人，也许血腥太多的缘故，空气也渐渐变得发红。

&esp;&esp;传山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，也不记得在这个环境中待了多久。

&esp;&esp;似乎有……半个月了？还是一个月？

&esp;&esp;他的身体起了异变，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化作了骷髅状。

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，无所谓地撕去最后一块衣物，露出了血红的骨架。

&esp;&esp;他似乎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。

&esp;&esp;他到这里来干什么的？为什么会和这些人厮杀？

&esp;&esp;传山偏偏头，深陷的眼眶中已经没有眼珠，只有两抹金红的火焰在跳跃。

&esp;&esp;“这不是我！

这不是我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