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为覃的手指在尾椎骨停住，再下一寸就是那道隐秘的缝隙，覃涣终于按捺不住向后躲了躲，肌肤相贴的触感瞬间消失，顾为覃收回手。

“热吗？”

顾为覃松开手，示意覃涣可以自由活动，然而他还堵身前，覃涣依旧跑不掉，只能垂眼摇摇头。

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扭头把手伸向窗户，刚刚获得自由的手臂重新被顾为覃桎梏住：“我是问你。”

覃涣感觉有只手轻抚过他的耳廓，他身体一抖，然后他听到一声轻笑，顾为覃压着声音，有意拖长每个字的尾音：“耳朵红了。”

眼前人自暴自弃地阖了下眼，放任红晕染上整片脸颊。

只有自己能见到这样生动鲜活的覃涣，此刻这人就老老实实地站在面前，似乎对他做什么都可以。

顾为覃从不犹豫，想做什么便去做，像今日来送玫瑰，像此刻他悄悄将手放到覃涣脑后，缓缓开口叫人：“覃涣。”

面前的人纵使再不愿，听到他的声音也会认命地抬起头，顾为覃遵从内心的冲动，第二次俯身亲上去。

这次覃涣双唇紧闭，但顾为覃的舌尖在他唇间扫过一圈，覃涣的所有防备便消失不见，顾为覃再次如愿以偿。

接吻这事儿需要天赋，覃涣是愣怔不动的那类，而顾为覃则属于无师自通，舌头肆无忌惮地侵掠口腔中每一寸空间，覃涣既不会在接吻中吞咽唾液，也不会换气。

吮吸舔舐的暧昧水声逐渐充斥整个房间，覃涣眼前浮上一层水雾，他很快就被亲得像上次一样几近窒息，覃涣抓住机会把头往旁边一错吸了口气，顾为覃早已准备好的手立刻覆上他的后颈将头掰正，覃涣再次沉沦在无尽的欲望中。

顾为覃的吻总是很凶，带有很强的侵略性和占有欲，两人分开时，覃涣已经腿软到需要撑住桌沿才不会跪倒。

顾为覃轻拭覃涣红肿的下唇：“葡萄味的糖，很甜。”

覃涣修长浓密的睫毛抖个不停，连眼尾都被泪浸湿了，急促的呼吸声在听懂顾为覃的话后瞬间消失，太近了，呼吸都变得困难，他往后撤了撤，半个屁股坐到桌上。

顾为覃瞥了眼他濡湿的睫毛，拉开点儿距离，转身拉过椅子坐到桌边。

覃涣努力调整呼吸，顾为覃慢吞吞的声音在身侧响起：“喜欢什么花？”

“都好。”

无论是矜贵娇艳的玫瑰，还是路旁随手折的野花，只要是顾为覃送的，他都喜欢。

“我喜欢玫瑰。”

顾为覃很少表达明确的喜好，覃涣想知道更多：“为什么？”

“玫瑰诚实，缺水会蔫头，生病会褐变，不像人，心思都藏在皮囊下面。”

顾为覃手肘搭在桌上，从花束中揪出一支玫瑰，用指尖轻轻勾勒花瓣，语气懒洋洋的，“有人啊，明明很喜欢，但……”

他撩起眼皮瞧了眼覃涣，手里的动作不停，顺着花萼落在花茎顶端，他弯着嘴角继续说：“……偏就要说谎。”

覃涣看着顾为覃纤细的手指滑过长长的花茎，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，嘴里干得厉害，那只捏着花茎的手刚刚还握住他的后颈，那根手指就像现在一寸寸往下——不能再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