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程清慧和太子本就是同道中人，所以章箈还是要死的，这是他注定的结局。

若非那日他给自己冒名写来书信，她也不会出手将命题告知，甚至还把他自己的杰作如数还给他。

当了一辈子的圣人，落得那样的下场，这一世自然是事事要先发制人了。

心中打定主意，荆瑶的泪水也落得越发厉害了，满眼委屈的望着面前的人，“夫君这般凶，妾身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。”

赫连钧：“……”

他凶么？

语气都这般温柔。

“是为夫的不对，这厢给爱妃赔罪了。”

赫连钧直起身子，弯腰给她擦拭着脸上的泪花，动作温柔缱绻，眉眼都是浓情蜜意。

这般讨好的姿态，上好的皮囊，怪不得就算名声恶臭，也依旧是京中不少闺中小姐所偷偷仰慕的对象，他的画像没少被人私下传阅。

若非她和这厮已经做过一遭夫妻了，恐怕早就被迷得乱了心智，那还分得清真情还是假意。

四目相对，女子泪眼婆娑，直勾勾的望着他，朱唇紧咬好生可怜，看得赫连钧微微一怔，有些恍惚，却也只是转瞬即逝。

“爱妃可还生气？”

男人又恢复到那副玩世不恭，风流多情的模样。

荆瑶垂下眼帘嘟囔，“夫君都这般说了，妾身若是再置气倒显得无理取闹了。”

“爱妃果真是善解人意。”

赫连钧一副欣慰的样子，又与人说了些许甜蜜的话。

随便寻了个借口正欲离开的时候，忽然回过头意味不明的望了她一眼，“爱妃才华如此出众，那章箈临死前还说他既赢了你，可又没有赢，这话实在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。”

“章公子文采斐然，妾身打心底觉得惋惜，若是知晓他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落得这般下场，当年说什么也不会做出那般的事情，也怪妾身那时年少不知事。”

荆瑶故作伤感的擦了擦眼泪。

她怎会不知章箈那番话的意思呢！

他到死都觉得那首诗是自己给他的。

赫连钧见状不再言语，在他离开之后荆瑶就装不下去了，抬手疯狂的擦拭着眼泪，又命翠薇打来水狠狠的揉搓着手和脸。

这一幕看得翠薇云里雾里的，来不及多想便脱口而出，“王妃可是不喜欢王爷？”

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，但凡和王爷接触过，王妃便会疯狂的洗被碰过的地方，这举动不像是对王爷情深似海的模样。

听到这话，荆瑶洗手的动作慢了下来，语气不咸不淡，听不出喜怒，“我怎么会不喜夫君呢？我对夫君情深似海。”

翠薇忙低下头，“是奴婢逾越了。”

荆瑶笑了笑没说话。

她自然不会怕翠薇看出什么端倪来。

离了韶光院，赫连钧径直去了书斋，身后的长河滔滔不绝的汇报着如今外头的情况。

“太子还以为自己胜券在握，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了，一出宫就直奔程老先生的住处了。”

程清慧虽是大儒，可到底没什么实权，门下弟子入仕为官的也不堪重用，一直以来积极的参与每年的桃花节，可不就是为了能帮上太子么？

他和太子之间来往密切，相辅相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