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她的声音极轻，像一阵随时都能飘散的烟尘，“李怀玉十二岁进书院，十七岁考中院试朝他刺过来的匕首，一边找准时机想要抢了那匕首，可惜苏婵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和反应力，每一刀都又急又快，竟然一时难以靠近。

&esp;&esp;她发丝凌乱，眼角发红，破碎的眼中盛满了破釜沉舟的绝然，愤怒让她变得不再软弱，让她有了和他对峙的勇气。

&esp;&esp;高行修从来没有见过苏婵这幅样子，她之前就算再怎么气极，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发疯。

&esp;&esp;“谁给你的勇气，让你敢这么对着我！”

是李怀玉吗？高行修要气疯了。

&esp;&esp;“把匕首给我！”

她知不知道这样会很容易划伤到她自己，高行修强忍着怒气，灵巧地躲避，与她周旋靠近。

&esp;&esp;“不要过来！”

看到逼近的黑色人影，苏婵方寸大乱，猛地一扬手。

&esp;&esp;锋利的匕首下一秒划开了高行修的脸颊，留下了一道血红的划痕。

&esp;&esp;高行修侧了侧脸。

&esp;&esp;很快，鲜血顺着那一道划痕慢慢流了下来。

&esp;&esp;苏婵煞白了脸，看着那红艳艳的血，心中那疯狂的念头也瞬间烟消云散，她不是高行修，还做不到看淡这一切，她哆嗦着唇，手中的匕首几乎都要拿不稳，猩红的眼角泛着泪花，强自按捺住那摇摇欲坠的后怕与崩溃，颤抖地后退，“你不要过来！”

&esp;&esp;“疯够了吧？”

高行修声音沉沉，朝苏婵步步逼近，“疯够了就跟我回去。”

&esp;&esp;那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脸色让苏婵连连往后退，她不断摇头，如今算是豁出了一切，纵使一张小脸全无血色，却也有着凌乱的不屈，“我不跟你回去！

不跟你回去！”

&esp;&esp;“由不得你！”

&esp;&esp;“我不回去！

就算是死，我也要和阿爹死在一起！”

&esp;&esp;“你说什么？”

高行修整张脸瞬间阴沉的吓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