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六日散衙后，典史与张淼一同从西城门出城后，往外城南方走。

“典史大人已心中有数？”

“到地方你就知道了，我也只是猜想。”

二人沿着外城街巷南行，不一会便来到人口稀少的郊外，路两旁的林子中的叶子基本已经落光，偶尔夹杂着几棵常绿的树种，最惹眼的还是别人家院子中高高长出的柿子树，光秃秃的枝干上，柿子已经快要成熟，红彤彤的，像是挂满的小红灯笼。

走到几处池塘边时，典史停了下来。

“这是？黄泥！”

张淼惊呼，“这几块池塘的泥颜色不一样。”

“在平江县，种莲藕的池塘泥土是黑色的，种水稻用的是黄泥。

你看这泥土的颜色，和张奇脚上的，是不是很像？”

典史说着便俯身上前，捏起一撮泥巴，仔细捻开，嗅了嗅。

“是，确实很像。

可这里的水稻田很浅，他怎么会整条裤子都湿了呢？”

张淼说。

“继续向前走走看。”

大多数的田地都在官道西侧，东侧是分布在外城的宅院，路边的稻田、池塘形状都比较规整，田埂上、池塘几乎不种什么树。

走着走着，典史又停下了脚步，指着路边几棵树干瘦瘦的水杉，“你去看看，那棵树后面，有没有脚印。”

张淼上前查看，不一会儿便摇摇头，典史便示意接着走。

每到田边有树时，典史照旧让张淼上前查看。

直到一处时，有两棵水杉和一棵松树长在一堆，与水相隔不足半尺，树干之间的距离不超出5寸，张淼站在树干一侧查看后惊呼：“大人，这里有人来过。”

典史上前一看，确实有两道长长的压痕，大约一掌宽，从树后一直延伸到水稻田中。

“你站到树后面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