鹅毛大雪纷纷扬扬，飘飘洒洒。

落在陆府琉璃瓦上，堆积成厚厚一层，衬得飞檐翘角更加玲珑剔透。

雪片落入庭院中，覆盖了枯枝败叶，给光秃秃的枝桠裹上了一层银装。

红墙黛瓦之间，唯有几株腊梅傲雪盛开，点点猩红，点缀着这片银白世界。

祠堂里，檀香袅袅，烛火摇曳。

初棠跪在蒲团上，一身素衣，衬得她脸色苍白，楚楚可怜。

她低垂着眉眼，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雪花，如同受惊的小鹿般柔弱无助。

春桃站在她身后，手里捧着一方素帕，不时为她拭去落下的雪花。

“老夫人在天有灵，保佑陆家平安顺遂，也保佑……他身体健康。”

初棠的声音轻柔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她故意将“他”

字咬得极重，仿佛蕴藏着无限的委屈和隐忍。

此时，祠堂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，打破了这片宁静。

姜凝雪带着一群人有丫鬟婆子，还有陆家的长辈们。

一副气势汹汹地闯进了祠堂：“初棠！

你好大的胆子！”

姜凝雪怒斥道。

初棠身子微微一颤，却依然低着头，没有说话。

“你竟然敢在外面顶撞我，还打了我的丫鬟！”

初棠依旧沉默，只是肩膀微微颤抖，仿佛在无声地哭泣。

春桃忍不住开口：“少夫人，我们家小姐身体不好，一直在祠堂为老夫人祈福，从未出去过。”

“你闭嘴！”

姜凝雪狠狠瞪了春桃一眼，“一个下贱的丫鬟，也敢插嘴！

而且刚刚你们俩明明在院子里面气焰很嚣张，现在给我装什么柔弱。”

“我亲眼所见，还能有假？”

她指着初棠，厉声道：“你给我起来！”

初棠缓缓抬起头，眼眶通红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
“大嫂子，我真的没有……”

“没有？你敢做不敢当吗？”

姜凝雪冷笑一声。

“蒹葭和白露的脸现在还肿着呢！”

初棠咬着下唇，怯懦地看了一眼姜凝雪身后的两个丫鬟，她们脸上确实有明显的巴掌印，还有一些藤条的痕迹。

白天初棠可是下了狠手的，这两个仗势欺人的混账丫鬟，自己怎么能轻易的放过她们俩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初棠的声音细若蚊蝇。

姜凝雪一步步逼近她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：“你什么你？哑巴了？”

初棠瑟缩了一下，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