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说到谢素羽，杨烨以前肯定容光焕发，此时却郁闷得仿佛被人狠狠揍了一顿的样子，还是无力还手的那种：“姐，我发现了两件事。”

杨葵又拾起了算盘，噼里啪啦打个不停，随口“嗯”

了一声。

杨烨双手抱住脑袋，十指深深插进头发里：“我发现孙倩那个臭小子对素羽有意思，每天神出鬼没的，一得了闲就往素羽身边凑，素羽好像对他不反感，比对我好多了。

最要命的是，素羽似乎对姐夫有那个意思，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。”

“好像，似乎——你就不能确定一下吗？”

杨葵失笑，“明光，莫要疑神疑鬼的，孙倩是溹河寨的老人，知进退，至于舍我，我保他对素羽无非分之想。”

“希望如此吧。”

杨烨唉声叹气地走了，也忘了来姐姐这里的目的。

房间里安静下来，打算盘的手慢慢停下，杨葵耳边回响起了来开封之前父亲的话：

“男人三妻四妾乃寻常事，舍我是做大事的人，这点你不要计较，不然外人说你善妒，舍我也跟着名声受损。”

“今天舍我做了知府，明天可能就是巡抚，甚至到朝中做尚书、阁臣，入选军机处也有可能。”

“不错，溹河寨是我一手发展壮大的，可自从下山，换了官身，就一直是舍我主持大计，除了溹河寨的老弟兄，其他人都是罗虎一手提拔、任免的。

我很担心，老三心眼多，却看得清时势，这段时间已经成了舍我的心腹，老二……老二啊，从来都是鲁莽的，到现在也没变，而且他是在走投无路之下被我所救，才在溹河寨落草，一直想报恩。

老二是个莽汉，也是个死脑筋，他一定想让烨儿继承某的家业，谁劝都不听，唉，也不知道他最后要闹成什么样？”

“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，女人想活下去就得依附男人，葵儿，爹不要求你为舍我倾尽所有，只求你一生平安。”

……

杨葵用手抚摸着墨迹未干的账本，喃喃自语：“爹，你是因为罗虎羽翼已成不得不妥协呢，还是真的心无芥蒂才把我嫁给这个风流的男人呢？”

不说小雅的事，最近罗虎还往朱樱家里跑了几趟，虽然只是做客，没有逾矩，难免有风言风语传出去。

杨葵早就找王桐了解了朱樱的情况，也知道在开封之围解除前罗虎便应承了纳妾的事，一个女人再伟大，对这种事不可能心中没有疙瘩。

她心乱如麻，起身支起窗户，手扶着窗棂，由度支处升级而来的度支局办公房屋距离知府衙门只有一条街，事实上这些罗虎设立但没有朝廷品级的职位，办公区就集中在左近，只是不明着挂牌子罢了。

度支局旁边是卫生局和交通局，最近这两个局的工作人员进一步扩招，把开封城闹得鸡飞狗跳，

最后潘铎亲自过问，罗虎没有解释，只带着巡抚大人在城内逛了一圈。

等回到衙门，潘铎紧锁眉头，对下首恭恭敬敬等待宣判的罗虎发出一声赞赏地叹息：“汝尽管放手施为，吾可拱手而治也。”

一月十一日，洪秀全生日，拜上帝会众万人在金田村“恭祝万寿”

，建号“太平天国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