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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笙笙！”

&esp;&esp;“小师叔敢说，你没有哪怕片刻，曾这样想过吗？”

笙笙在他辩驳前开口。

&esp;&esp;司空承窒住。

&esp;&esp;而笙笙看着他，笑容里带了泪。

&esp;&esp;“用精血延缓你入魔的时间，趁你外出掘断琉璃树根，让你元气大伤而我修为暴涨，听起来确实是个避免生灵涂炭的好办法……只不过被发现了，大概会死得很惨吧，难怪您用杀身成仁来形容我。

&esp;&esp;可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。

我想过最好的结果，是你可以陪我游历天下。

最坏的结果，是与你共赴黄泉。

从来没有想过，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功成名就——”

&esp;&esp;她站了起来，踩着水上了岸。

&esp;&esp;听见司空承起身的声音，她回头看了看他：“司空承，让我冷静冷静吧。”

&esp;&esp;司空承眼睁睁看着笙笙快步离开，身影片刻间没入山林，抬了抬手却到底没有追上去。

&esp;&esp;是的，他曾经这么想过。

&esp;&esp;魔气发作时，他所有的想法都会格外黑暗。

&esp;&esp;不只是这次，他怀疑过她无数次。

&esp;&esp;她所有的行为，他都会有阴暗的解读。

&esp;&esp;知道她偷偷用精血给他进补，他是心疼又温暖的，但回来发现琉璃树根的情形时，他片刻间怒意上涌时确实那样想过。

&esp;&esp;虽然事后冷静下来立即否定了那样的想法——琉璃树根完全不排斥笙笙的获取，她如果真想那样做，该直接带走大量的琉璃树根，然后去告知长辈他的情形并寻求庇佑，又何必留在涿光山等他回来。

&esp;&esp;……但他确实那样想过。

&esp;&esp;她赤子之心，他阴暗诡谲。

&esp;&esp;她的心里装着阳光，想拉他走出深渊。

&esp;&esp;他的心里装着黑暗，总想把她也拽进淤泥里。

&esp;&esp;可是凭什么呢？——他其实质问过自己无数次，又反复无常过无数次。

&esp;&esp;却唯独这次，格外的感到揪心。

&esp;&esp;司空承全身沉入水中，让温泉水将他的头顶也淹没，却睁开眼透过水波看向天空。

&esp;&esp;“貊灵，是我配不上她。”

从水里出来时，他轻声说道，“可是，把她的余生交给别人这种事，连想一想就让人难以接受……”

&esp;&esp;大熊猫趴在岩石上，琢磨半晌没敢开口。

&esp;&esp;它不太明白，刚才还好好的两人，怎么突然又这样了。

&esp;&esp;人类真是复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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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笙笙回到房中就有些后悔。

&esp;&esp;距离预言中他入魔的日子越来越近，每时每刻都很珍贵，她不该这时候和他闹脾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