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老成一听就知道他放屁——徐西临好几年飘在外地，乍一回来自己家都找不着，租出去的房子好几年一分钱租金没涨过，他上哪熟悉全市房屋租赁市场去？

&esp;&esp;指不定头天晚上临时抱佛脚地对着地图在网上查了多长时间。

&esp;&esp;老成看着徐西临三言两语就把窦寻诓出去了，哼着小曲凑到灰鹦鹉面前讨嫌：“唉，你又留下了？”

&esp;&esp;灰鹦鹉做出攻击性的动作。

&esp;&esp;“咬啊咬啊，”

老成嘿嘿直乐，“咬完告诉你爸爸，他更不要你了。”

&esp;&esp;灰鹦鹉破天荒地对不熟的人开了金口，它说：“呸！”

&esp;&esp;人类都不是好东西！

&esp;&esp;旧坎

&esp;&esp;徐西临摊在外面的驾照不见了，窦寻一眼瞥见，忍不住多问了一句。

&esp;&esp;“不接单就收起来了。”

徐西临说着，帮正在系安全带的窦寻掖了一下大衣下摆，冲他弯了一下眼睛，“以后不给别人坐了。”

&esp;&esp;窦寻愣了愣，见徐西临手扶住副驾驶的车后座，用这个像是要把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圈在怀里的动作熟练地回头倒车，话也不说清楚——“以后不给别人坐了”

，后面是不是还应该有一句以“只给”

为开头的？

&esp;&esp;可是徐西临撩了他一句，偏不说了。

&esp;&esp;窦寻迟钝的神经总算在一片暧昧的空气里反应过来，用异样的目光看了看徐西临，头天晚上在梦里搅了他一宿睡眠的人好像在泡他！

&esp;&esp;真是有点奇异的体验。

&esp;&esp;这时，徐西临兜里的手机又在响，徐总日理万机，这一早起来也不知道是第一步

&esp;&esp;时间过去已经很久，徐西临当年离开，是把过去、连同家，一起抛下了，他去了很多地方，遇到很多人，每天与无数纷扰、名利、成功、失败擦肩而过。

&esp;&esp;失意的时候，徐西临躺在闹鬼的旧宿舍里，冬天冻得睡不着觉，只能露在外面的鼻尖冰凉冰凉的，那时他想起小时候折价卖了郑硕送他的名牌球鞋，转手就请狐朋狗友吃饭的事，想起自己居然也有那么纨绔恣意的时候，像上辈子。

&esp;&esp;而得意的时候，他偶然也会想起当年拿着一纸被修改得乱七八糟的条约，被一个开小卖部的男人羞辱的事，那就像想起小时候因为一块橡皮跟同桌打架一样好笑——那能算哪门子的羞辱，算哪门子的困难呢？

&esp;&esp;分明都是很容易解决的事，为什么他当时会觉得走投无路呢？为什么会顶不住压力关了维生素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