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出的太阳很美，美到不知道怎么去说，身上的枷锁很重，重到我脱去枷锁的时候，才发现时间是如此的轻浮，仿佛一切没有重量一样。

“山上的风景很美，恭喜你霜降你是第一，你是第一个见到风景的人，你现在能和我说一说你是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
霜降看着日出的太阳，两只脚慢悠悠的晃悠了起来，此时的她是无忧无虑的、是没有枷锁的这才是真实的她。

“教习，我不叫霜降我没有名字，这个名字是李湘少爷给我取的，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我只知道那是一个雪夜，那天大雪压塌了房屋，我听见他们说将我送走。”

我坐在悬崖边看着眼前的朝阳，听着霜降讲落日之后的故事，她的声音不再细小，不再夹着嗓子说话，此时的她是她自己。

“我只记得的是，那个我叫做妈妈的人亲手将我抛弃在李家的大门旁，那一夜也是我命好正好赶得上李湘的出生，李家将我收留并且将我安排在李湘的身边，因为那天是霜降所以给我取名为霜降。”

“时间一闪即逝，我看着李湘长大，他很聪明不管是经商还是读书，就是武功他也会，在做人这个方面上他这个富家公子也是一个好手。”

霜降的语气明显有些低沉，他不明白为什么上天是如此的不公，为什么让她见到那些。

“我有的时候就在想，上天到底没有给李湘什么，我想大概是童年吧，但这也是我没有的，从我在李家开始我就没有了童年，或者说从出生到现在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。”

“李夫人的意思是我做一个通房丫鬟，这样到了后期不管是纳妾也好，还是娶妻也罢我也是个好拿捏的，有时候我真的很感谢李家，因为要没有他们我就死在了雪夜。”

“那一段时间，我是迷茫的，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成为通房丫鬟，那一段时间李家的所有下人指着我说：这就是未来的少奶奶。”

“有一天我路过夫人门口听到李湘的话，他说他一辈子不会任人摆布，他不会让我做通房丫鬟，他有他想要的东西，也是那一天他带我上山，我们在路上没有说一句话。”

“登上山顶的时候，他特意在洞中寻找，我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。

我问他，他只告诉我他在寻长生，也是那一天开始，他不在经商不在读书，每日要做的就是去山间、去古庙哪里有神迹他就要去哪里。”

“渐渐的我不在李湘的身边，也不知是李湘的主意还是夫人的主意，总之那一天开始四周的人都在嘲笑我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。”

霜降的话很轻，不管是开心的还是悲伤的，所有的话在她嘴中只有平淡，仿佛这一切都与霜降无关一样，她就是这样的讲了她的一生。

“教习我也不知道那时的我是恨还是什么其他的情绪，但事情就是我慢慢的淡化在他人眼中，每天不是叫少爷用膳就是整理屋子，我以为我的一生会平淡的活下去。”

“直到那一天我的到来，对吗？”

我打断了霜降的话，不是不想听而是这个女孩好像把一切都看开了一样，我怕她接着说下去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。

霜降点了点头“直到那一天，教习你来了我在屋外偷听了你们所有的谈话，直到今天我还记得教习您当初的眼神。”

“我当时就在想，如果我也能修道的话，是不是就和李湘一样，对一切说不？”

霜降长舒一口气，看着已经升上天空的太阳伸出手掌挡住耀眼的光，阳光穿过手指照耀在霜降，年轻的脸上，暖洋洋的阳光穿过发丝热敷在霜降的眼睛，将她眼中的寒光融化，也是天公作美轻风微微的吹起霜降的刘海，直到鬓角落出霜降灵秀的眼睛，此时她的眼中只有回忆没有冰冷。

“教习那是我这一生做过最大胆的事情，我看到你们出来，跪在那里当时的我就在期望一定一定要看到我，我不想再这样了。”

“所幸的是，您站在我的身旁问我我是谁，那时候的我知道我能读书了，李湘当初教过我识字，他说天下的事一切都在书中，看书识字是立足之本。”

“我相信他，因为他比我聪慧的多，当初老爷请来的夫子教他读书，他一边听着一边能给我讲，到了后来我们整个院的下人都会识字，那时候夫子说李湘的聪慧他没有见过，应该去当官。”

“我想李湘即使是去当官也会是个好官，有的时候我很感谢他，要不是他生而知之，他教我们读书识字可能我这一辈子，都会在李家。”

“后来的事就是我离开了李家，来到书院那是我十几年中见过最美丽的房子，即使是李家也没有，我想我即使是个下人但是能在这个房子中生活的话也是美好的吧。”

霜降说到这的时候，看了看我那双杏眼俏皮的眨了眨，霜降的面貌本身就偏向高冷，但是俏皮的灵动又给她的气质添上了一些变化，显得整个人更加的美丽。

“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也能读书，而且只是第一天我就接触到了修行，可是只是第二天和我一起来的人只有吴锦了，又过了一个月教习您来了。”

“随着您的到来，吴锦、陈良也去往了高层，比我厉害的、和我一样的以及不如我的都超越了我，我想我真正领先的只有读了几年书。”

霜降虽然是带着笑意说的可是脸上早已经有了泪水，霜降用手假装的揉揉眼睛，但实际上是用衣袖擦着泪水。

“我那时没有走只是想问您一个问题，那就是我适合读书么？”

霜降的头盯着面前的群山，仿佛对这个答案一点也不在意一样，但是他真的不在意么？如果他真的不在意的话，又为什么紧咬着嘴呢？

“你说这天上的太阳，会不会怀疑自己的能力？”

我并没有正面回答霜降的话，而是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