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万般皆虚妄。

&esp;&esp;而他，未度尽众生，却知度尽众生几何，一百零七，历历可数，孜孜以求。

&esp;&esp;林泓说得对——

&esp;&esp;欲度人者先自度。

&esp;&esp;印光笑了笑。

&esp;&esp;万古川甩动长剑，食鬘鬼又跳回桌子上，捂着自己手臂上被划出来的剑伤。

&esp;&esp;“嗬嗬嗬嗬嗬……”

&esp;&esp;嘴巴要咧到耳后，獠牙凌乱，伸出长舌，依旧笑得猖狂。

&esp;&esp;届时，寒光一闪！

钛叉挥舞而下！

&esp;&esp;笑声戛然而止。

&esp;&esp;食鬘鬼的头颅滚到地上，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，长舌伸出嘴来瘫软在地上。

&esp;&esp;它恢复了自己原来的样貌，干瘪、焦灼、漆黑、肮脏。

&esp;&esp;这个变故太快了，三人皆是一怔。

&esp;&esp;食鬘鬼的头被提了起来，血滴落在地上。

&esp;&esp;顺着那手看去——疾行鬼正站在黑暗里，手里抓着食鬘鬼的头。

&esp;&esp;空气凝固了。

&esp;&esp;万古川看着疾行鬼，如临大敌。

&esp;&esp;可他们谁也没动。

&esp;&esp;蓦然，金光大盛！

！

&esp;&esp;殿堂淹没在了一片温和的金色里。

&esp;&esp;莲开无声。

&esp;&esp;金光后面，手持钛叉的疾行鬼变成了一个和尚。

&esp;&esp;一个天生笑相，和蔼可亲的和尚。

&esp;&esp;真是，很难想象他是方才狰狞的疾行鬼。

&esp;&esp;和尚摸了一把胡须，自顾自说道：“我证罗汉时，理解偏差，出了点意外，竟然犯戒了，当了有几百年的疾行鬼了。

&esp;&esp;因为生前想证罗汉，替人除去烦恼，所以成疾行鬼也要杀恶人恶鬼。”

（注1）

&esp;&esp;他说这话时也在笑着，像是在同朋友说一件可以自嘲的小事。

&esp;&esp;“今日，方才想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