啤酒瓶空了一堆，崔浩后面没怎么喝了，他们两个人总不能都倒这儿，看郁舟闷头喝个不停又觉得不是事儿，连忙将郁舟手里的酒抢过来，直接叫服务员结账。

走出店门，崔浩低头看眼时间的功夫郁舟就已经直接往前走了，看他脚步不怎么稳，崔浩连忙追上去：“诶慢点儿……”

郁舟的眼神显然不如平时清明，带着丝醉意，但不让崔浩扶，坚持自己走，崔浩想拉一下他，结果刚碰到郁舟的左手腕就猛地缩回手，怪叫道：“卧槽你戴了个什么，好冷！”

郁舟慢慢悠悠地抬起手，银色的链条缠绕在手腕上。

“酷啊！”

崔浩眼中带着惊奇，刚好想说点什么打破下气氛，“舟哥，你这哪买的？什么材质的？怎么这么冰啊。”

郁舟摸着链子，不怎么明晰的思绪缓缓转动，想着这条手链好像是有些不太一样，他戴了这么久，手链似乎从没受他体温的影响，一直很凉。

指尖摩擦了一下，他说：“我哥的。”

崔浩一噎，心想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，忙转移话题：“舟哥，你家在哪儿？我先送你回去吧。”

郁舟摇头，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走，崔浩只好跟上，生怕郁舟一个不稳拐进车道上。

夜晚的风吹着有些凉意，吹过来时卷着街边小吃摊的油炸味，郁舟的脚步突然一停，扶着路边的电线杆，死死按住胃部，只觉得胃里仿佛在翻滚。

不知道附近哪家店的音响，蹦迪似的鼓声伴着洗脑的广告词直往耳膜上敲，太阳穴一阵阵儿的疼。

“舟哥？怎么了？哪不舒服？是想吐吗？”

崔浩围着郁舟左右问。

郁舟没怎么听清崔浩在说什么，他抬起手，将手腕上冰凉的链条贴在额头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，在这股凉意刺激下头疼好像散了些。

慢慢悠悠地继续走，不知不觉就走出了这条小吃街，崔浩一脸操心地跟着郁舟，跟了一段往周围看了看：“舟哥，你认识路吗？这是要往哪儿走啊？”

郁舟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说话，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两个字。

“回家。”

“我还是叫个车吧，你这越走越偏了，那前头连个路灯都没有，怪瘆得慌的。”

崔浩掏出手机叫车。

郁舟有些头晕，前方昏暗的街道仿佛在视野里打转，站定闭了下眼，掉线许久的思维终于克服头晕上线，他按着眉心。

“走错了。”

“我就说你指定走错了，这条街估计是要改建，看这些店都关门了，就算要走回去也不该是这方向啊，”

崔浩嘀咕，“这片儿还不好叫车，最近的司机都有三公里，咱就在这等等，歇会儿吧。”

郁舟皱着眉，脑子里一阵阵儿的闷疼，但更难受的还是心口，沉甸甸的。

“舟哥？”

崔浩没怎么搞清楚郁舟到底醉没醉，看着像醉了，但偶尔蹦出的两句话又挺有逻辑的，也是神奇，他伸出两根手指在郁舟眼前晃，“这是几？”

郁舟晕得慌，不耐烦地打掉崔浩的手，眼神迷蒙地看着街道，摸了摸腕上的链子，隐隐约约觉得这会儿的手链似乎格外的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