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院子里出来，李湘见周围已没有旁人，这才开口道：“按照主君的吩咐，我们的人分别突袭了那几家店铺，但还是晚了一步，只抓到了一个伙计。”

慕乘风眉头微微一皱：“可有问出什么。”

“那伙计只说什么都不知道，嘴硬得很。”

“那就继续问。”

慕乘风冷笑一声，“只要他不死，用什么法子都要撬开他的嘴。”

“是。”

李湘应了，从怀里掏出一根竹管，递给慕乘风，“杭州来的消息。”

慕乘风将竹管一头的盖子打开，从里头拿出纸条，细细看了，面色更显阴沉。

“杭州那边顺着地窖刚查到卢家，卢家就被满门被灭口了，宅院也被大火烧了个一干二净。”

“好狠的手段。”

李湘的脸色也不甚好看，右手不自觉地握上了剑柄，“这么一来，杭州的线索又断了，张巍又陷入了僵局。”

“不见得。”

慕乘风带着运筹帷幄的笃定，“张巍一直被牵着鼻子走，我们又只能在暗中调查，难免掣肘，现下倒是能借着查凶手大张旗鼓地查了。”

“这么大的事情，他杭州知州房国山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藏不住。”

打定了主意，慕乘风带着李湘去了院子另一侧的书房，奋笔直书，一炷香之后，交给李湘两封书信。

“这封送入京，这封送到江陵府，务必三日之内送达，切记不可暴露。”

李湘领了命，急匆匆要去送信，正好在门口跟慕笙箫碰见。

“李湘，乘风哥哥可在？”

慕笙箫笑嘻嘻拦住李湘，开口就问慕乘风的下落。

李湘后退了一步，行了礼，淡淡道：“四姑娘，主君在书房。”

眼看着慕笙箫就要过去，李湘赶忙又道：“四姑娘还是别去找主君了，主君稍晚些就会出门赴约。”

见慕笙箫眉头一皱，似是要发脾气，他又接着道：“主君已安排舒小娘陪四姑娘，在府中或出门皆可，等主君得空就去找四姑娘。”

一连三句话，把慕笙箫要说的话全然堵进了肚子里，只得闷闷不乐回了句：“知道了，我不去烦乘风哥哥便是。”

等李湘一走，她身边的女使便上前一步，在她耳旁轻声说了什么。

慕笙箫心情转阴为晴，又笑嘻嘻地径直往主屋去了。

“舒晚晚。”

舒晚晚刚吃完饭正喝茶，差点没被这一嗓子惊得呛到。

“昨个还叫嫂嫂，今天就直呼姓名了。”

见慕笙箫走进来，舒晚晚放下茶盏，冲她笑了笑。

慕笙箫回了个白眼，双手背在身后，颇有几分倨傲道：“叫你名字都是高看了你。

陪我出去买东西，要是陪我陪高兴了，我可以考虑不再计较你骗我的事情。”

“我可没有骗你。”

舒晚晚即刻反驳，说着起身，“陪你可以，但……”

“陪不陪容得你拒绝么。”

慕笙箫睨了她一眼，哼了一声，转身就往外走，根本不担心舒晚晚不跟上。

舒晚晚深吸一口气，给自己做心理建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