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渭阳宫中,一众皇子公主正饮酒作乐,喧闹非凡。
岂料,胡亥不请自来,众人见状,无不骇然。
尤其是那几个方才闹腾得最欢的皇子,此刻更是六神无主,满脸惶惶不可终日的表情。
胡亥鹰视狼顾,逐一扫过那些面色惊惶的皇子公主,脸上笑意愈发冰冷,那目光仿佛能瞬间将人冻结。
“诸位,好不快活啊!
这么好的酒宴,怎么不招呼一声兄弟呢?”
胡亥的声音不大,却如惊雷般在这寂静的殿中炸响,格外清晰,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彻骨的寒意,让人心惊胆战。
公子逸强自镇定,却难掩声音中的颤抖,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陛下,臣……臣等只是一时……”
“一时如何?”
胡亥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,声音愈发凌厉,“一时忘了先皇驾崩,服丧期间不得欢娱?还是一时忘了朕是大秦皇帝,想除之而后快?”
这句话,如平地惊雷,瞬间将众人所有的侥幸击得粉碎,众人纷纷呆立当场。
胡亥说罢,也不看众人表情,径直坐上主位,提起半瓶酒,也不管是谁喝过,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,仰头一饮而尽。
“好酒!”
酒入辣喉,一股火气从心底再次腾起。
“奏乐!”
台下众乐师全都傻了眼,一个个呆若木鸡,哪敢有半分动作。
“嗯?怎么,连朕的话都敢不听了?”
台下众人皆是大气不敢出一声,一众乐师生怕再次触怒少年帝王,忙着捡起各种乐器,叮叮当当地演奏起来。
一时间,钟鸣鼓响,然而由于恐惧,演奏的曲目根本不成曲调,有几位歌姬甚至吓得摔晕在地,大殿中间一片混乱。
“停!”
胡亥不耐烦地一挥手,混乱的场面终于停了下来。
“宗正大人,若在平时,先皇服丧期间,聚众淫乐,该当何罪?”
年过花甲的老宗正,上前一步,恨声道:“按照大秦律,轻则杖四十,重则乱棍打死。”
众乐师闻言皆骇然,纷纷跪下求饶。
胡亥此行目的并非如此,便朗声道:“朕念在你们身不由己,每人赏五军棍,领五百文大秦通宝,出宫去吧,此生不得再踏入咸阳宫一步。
记住朕一句话,若敢泄露此间事者,杀无赦!”
“谢陛下不杀之恩!”
此话一出,众乐师舞姬如蒙大赦,纷纷跪下磕头谢恩,旋即化作一阵风,尽皆消失在大殿之中。
跟随左右的一名侍卫悄悄走到胡亥身边,毫不掩饰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,被胡亥凌厉的眼神制止后,方才作罢。
一言生,一念死。
“馨公主,来哥哥这边!”
胡亥望向数十位刚才还意气风发,此时却如霜打茄子般的一众兄弟姐妹,冲着依然梨花带雨的馨公主召了召手。
小丫头倒也不怕,擦干鼻涕眼泪,挣脱子婴小侄子的束缚,撒丫子扑向胡亥的怀抱。
胡亥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,平时就数这个最小的妹妹和自己亲,总是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面,要这要那。
偏偏胡亥就喜欢这小丫头,虽同父异母,却堪比亲兄妹。
“馨丫丫,哥哥登基,怎么不去看哥哥?”
一把抱过馨公主,从怀里掏出一大把大白兔奶糖,毫不掩饰对小丫头的喜欢。
“娘亲说了,胡亥哥哥是当皇帝的人,丫丫不能给皇帝哥哥添乱!”
小丫头奶声奶气地说着,一边剥开一只大白兔,放入嘴里,好看的月牙眼顿时眯成了一条缝,“好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