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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幕
时间:诺斯1628年7月16日22时36分
地点:阿卡姆小镇——异渡海东方码头
参演人员:吕墨菲、贝露·菲格露
贝露·菲格露,他以前是一位尼森堡的皮条客,尽管本人并没有上过学,但与那些就读于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高材生交流久了,在耳濡目染之下,倒也养成了读书与思考的好习惯。
不管是神学、语言学、亦或是社会心理学,尽管学艺不精,但若将其作为聊天的手段,倒是绰绰有余。
对于那些堪比文盲的船员而言,贝露·菲格露的学识简直是高峰一般的存在。
也正因如此,船只的资金流动,船上的物资储备,每次启航之前,需要买什么物资,需要置换什么资源,都由他一人全权负责。
贝露·菲格露常常对外人说,自己从事的工作需要丰富的经济管理学知识。
实际上,他与那些去菜市场购物的居民没有什么不同,所谓的经济管理学,无非就是称呼好听一些的买卖罢了。
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,吕墨菲曾见过贝露·菲格露的记账本,上面记载着:一块面包值50贝利,一筐橘子值3贝利,一支钢笔值200贝利,这种明显与市场价不符的情况,在他的本子上比比皆是。
这并不意味着贝露·菲格露贪金敛财,恰恰相反,只要吃饱穿暖,于他而言,再多的钱也不过是一捧尘土。
而他之所以会记如此多的糊涂账,无非就是懒得计算,只要总价正确,那些提供资金的船员们也不会过多计较此事。
相较于天性放浪的蒙蒂斯,贪财求宝的玛门,他们或许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四处游荡,难觅其踪。
但贝露·菲格露不同,想要找到他其实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情——床、餐桌、厕所,他每天的生活三点一线,在异渡莲上漂泊了近一个月之久,吕墨菲从未在第四个位置见过贝露·菲格露的身影。
或许是刚刚下过小雨的缘故,码头的温度略显寒冷,吕墨菲只得紧了紧自己的褐色呢子大衣匆忙赶路。
他看了一眼怀表,上面显示着22:36,这个时间点,贝露·菲格露只可能在床上躺上——倒不是说他作息规律,而是他无处可去。
踏上甲板,从堂吉诃德的身旁经过时,这位白发老人早已陷入了梦乡,喉咙中则传来阵阵酣眠的呼噜声。
犹豫再三后,吕墨菲将口袋内的面包放在他的身边,随后便走进舱室,敲响了贝露·菲格露所在的房门。
“咚咚咚!
咚咚咚!”
贝露·菲格露:“贝露赛布,我刚躺下不久,这才半个多小时,你怎么屙得那么快?”
吕墨菲:“是我,吕墨菲。”
贝露·菲格露:“吕墨菲?那位临时佣工?抱歉,我还以为是贝露赛布那个死胖子呢。”
敲了敲舱室的门,贝露·菲格露果然在里面。
在昏暗摇晃的灯光下,这位身材消瘦,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正叼着一根劣质香烟,躺在床上读着一本名为《爱,死亡和机器人》的小说。
在卧室的墙壁上,还挂着一幅扭曲的字画,上面写道:“行万里路,不如读千卷书。”
贝露·菲格露:“真是稀客啊,你小子半夜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吕墨菲:“我是来送钱的。”
贝露·菲格露:“多少?”
吕墨菲:“三千二百一十八贝利。”
贝露·菲格露:“购置物资用的?”
吕墨菲:“是的。”
贝露·菲格露:“玛门给你的?”
吕墨菲:“是的。”
贝露·菲格露:“呵呵呵,不出所料。”
对于吕墨菲的回答,贝露·菲格露并没有感到意外。
只见他将纤细嫩滑的五指伸到布袋内,待其夹出五张100贝利的钞票后,便随意地摆了摆手,示意吕墨菲将剩余的钱财送往玛门所在的卧室。
吕墨菲:“这个布袋内的贝利......难道不是用来购置物资的吗?”
贝露·菲格露:“玛门那小子出了名的吝啬,他可不会把这么多的钱用来购置物资,而且不会准确到零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