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施主不必费心，贫僧寺庙里用度足够，无需浪费。”

&esp;&esp;“心尘师父，可这是我亲手做的，和他们的不一样……”

&esp;&esp;心尘容色平淡，双眸无悲喜，视线也未落在她身上，“贫僧说过，施主与贫僧之缘，几年前在施主离寺那日便已断了，还请施主不要再执着。”

&esp;&esp;女子抬头，像是没听见般，扬起笑容如故，“心尘大师，那我下次不带衣裳了，做些素点送来好么。”

&esp;&esp;“施主，你往后不必再来，贫僧亦不会再见你。”

&esp;&esp;空旷的山脚下，只留下女子一人，孤寂呆愣地站在风口久久没动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心尘二十三岁的那一年，成了一个端容肃穆的代主持，但他始终不肯做主持，问及，他只说还未参透，参透何事，无人知晓。

&esp;&esp;“师叔，心尘师叔！”

&esp;&esp;小沙弥急匆匆地进来，连门都忘了敲。

&esp;&esp;心尘的脾气素来很好，他柔声提醒，“出家人，何事能让你急匆。”

&esp;&esp;小沙弥才进寺不久，不过八九岁的年纪，

&esp;&esp;“娘，这是妹妹吗？好丑哇。”

&esp;&esp;七八岁的男娃，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怀里抱的小不点，才生了一两日，此刻皱巴巴的，实在算不上好看。

&esp;&esp;爹娘都长得好，尤其是他，他可是整条街最受人喜欢的小孩，怎么亲妹妹就长成这样……

&esp;&esp;楚绥皱着眉头蹲在木榻板上，非常愁。

&esp;&esp;阮氏瞟了儿子一眼，语带嗔怪，“绥儿，娆儿还小，长大了可出挑呢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刚生下来，比她丑多了。”

&esp;&esp;谁敢说她辛辛苦苦生的女儿不美？自己儿子都不行。

&esp;&esp;“好的吧。”

&esp;&esp;楚绥撇嘴，他是不信的，那就等等吧，反正没办法，既然是他的妹妹，丑也只能认了呗。

&esp;&esp;不过好在一切没顺着楚绥的想法，才不过月余，女娃就长开了。

&esp;&esp;圆嘟嘟的小脸蛋，唇红齿白，高鼻梁，扇子似的鸦黑睫羽，乌溜溜的眼珠子就像两颗葡萄，说不出的灵动可人。

&esp;&esp;楚绥看着欢喜，果然是亲生的，也就比他那时候差上一点！

&esp;&esp;“嗯哼，我妹妹，还挺好看的，她叫瑶儿。”

&esp;&esp;阮氏在一旁做些绣品，懒得理儿子一惊一乍的语气，“什么瑶儿，是娆儿。”

&esp;&esp;楚绥努努嘴，戳了几下女娃的胖乎乎脸蛋，默念了一遍，楚娆，楚绥。

&esp;&esp;小女娃无惊无险地长到了一岁，大概是有楚绥天天在她眼前晃悠，教她说话，她第一个会说的字竟然是‘哥哥’。

&esp;&esp;“哥，哥。”

女娃笑嘻嘻地伸着小短手捧着自己的脸，凑在楚绥面前，贴向他的前额。

&esp;&esp;“乖。”

&esp;&esp;楚绥学着大人的模样，摸摸她的头，脸上不显，心里得意地飞起来，“呐，你既然第一个认识我，我保证这一辈子，都护着你。”

&esp;&esp;女娃不知听懂没，还是只顾着吃吃地笑，“哥，哥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家中多了一个妹妹，自然对大儿子的关心变少。

&esp;&esp;阮氏身子弱，生完楚娆之后就觉得够了，因此对小女儿的宠爱程度尤胜独子。

&esp;&esp;楚绥也有不怎么吃味的时候，有一次，只为了争几块娘亲手里的糕点，他气的都不想要这个妹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