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高二年级有不少人知道他们是一对，起哄声便格外大。

&esp;&esp;只有台下的老师被蒙在鼓里。

&esp;&esp;今年不知道为什么，这才表演到骗子“也不用这么狠。”

&esp;&esp;后台的两间杂物室被当成了临时的化妆间，桌上散乱着化妆品，四处混乱地堆叠着各式各样的服饰和演出道具。

&esp;&esp;倪鸢站在角落，旁边飘浮着许多彩色气球。

&esp;&esp;她仰头看前面的大白。

&esp;&esp;伸手戳了一下大白的肚子，冰冰凉凉，似乎还遗留着雪花消融的痕迹。

却又软乎乎，贴合着她的掌心。

&esp;&esp;想了想，还是没忍住问他：“麟麟，你为什么会上台送花呢？”

&esp;&esp;周麟让摘掉玩偶服的头套，“排面懂不懂？”

&esp;&esp;开了一线窗户透气，蓝色的气球被气流推动着飘过来，挨着他，摩挲他微微蓬松凌乱的头发。

&esp;&esp;“别人都有你怎么能没有。”

他随意地抓了抓头发，很理所当然地说。

&esp;&esp;晚会开始前，周麟让去门卫室帮谌年取快递，接连看着几个外卖员送花进来，一猜就知道是为晚会准备的。

&esp;&esp;他掏出手机滑了滑，甚至没思索，手指已经勾选好了鲜花，立马下了单。

&esp;&esp;等他值班回来，正好赶上双簧表演完毕。

&esp;&esp;来不及脱掉玩偶服，就上台献花。

&esp;&esp;倪鸢平复的心跳又快了起来，脸上的粉太厚，遮盖住了泛起的红。

&esp;&esp;她背过身，佯装镇定，对着透明玻璃把头上的小辫扯散，用手指将发丝理顺。

&esp;&esp;“你知道我要表演节目吗？”

她问。

&esp;&esp;周麟让反问：“我为什么会不知道？”

&esp;&esp;最近天天中午看见她和她的小姐妹往302跑，嘴里时不时就蹦出来一句没头没尾的粤语台词。

&esp;&esp;他一问谌年，自然就知道了。

&esp;&esp;“而且，有种东西叫节目单，我自己有眼睛会看。”

周麟让说。

&esp;&esp;学校官网早两天就挂出了节目名单，上面写得清清楚楚：

&esp;&esp;序列号：4。

&esp;&esp;节目：说双簧《我家有个夜哭郎》。

&esp;&esp;表演者：高二（3）班倪鸢、丛嘉。

&esp;&esp;周麟让早就知道这家伙是故意支开他的。

&esp;&esp;倪鸢撕开片状的卸妆湿巾，把脸上的东西擦掉，动作慢吞吞的，一直背对着他，嘴上却还要装作和以往一样自然平常。

&esp;&esp;假模假样地说：“让你去值班真是不好意思啊，害你少看了几分钟表演。”

&esp;&esp;周麟让扬着唇微微笑了，宛如佛祖拈花，慈祥注视着在他掌心翻滚的猴儿，用比她还欠揍的语气说：“没关系，我让人录下来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可以回去看。”

周麟让说。

&esp;&esp;倪鸢：我果然还是低估你了。

&esp;&esp;高一（6）班最高的篮球生，大个头一米九一，站在人群里高出平均海拔一大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