剧烈的疼痛，仿佛锯齿在割扯着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神经。

李奥的意识从混沌泥泽中苏醒，尚未睁开眼，耳旁已被喧哗声填满。

“干掉他！

干掉他！”

“睁开眼睛，新人，这是你加入【血鲨号】的投名状！”

“不干掉他，你就下海喂黑鲨吧！

嘿嘿，我倒是很期待那一幕的发生。”

呐喊、威胁、幸灾乐祸……其中夹杂着一丝微弱的哀求。

“求……求求你……饶了我……”

“杀了我……对你们没有好处……只会带来无穷尽的追杀……”

“只要你们饶了我……以莫古斯都为誓……我会给予你们丰厚的回报……”

李奥艰难的睁开眼，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张满是血污、泪涕横流的青年面孔。

青年的衣服上满是黑垢、脚印与血渍，原本华贵的衣物上遍布缺口，内里可见翻卷的狰狞血痕。

而此刻的李奥，手中正拿着一把黄铜色燧发枪，枪口对着青年的眉心。

只需轻轻扣动扳机，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将消逝在他的眼前。

眼前的一幕，让李奥愣住了。

我是谁？我在哪？我在干什么？

经典的人生三问在他脑中闪过。

然而，还没等李奥回过神来，他的手指便不受控制的扣下了扳机。

“砰！”

呛人的硝烟味冲入李奥的鼻腔，青年的眉心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血洞，而他脸上的哀求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。

那死前怨毒的眼神，深深刻入了李奥的脑海。

“好！

干得漂亮！”

“小子，想成为海盗，想成为【血鲨号】的一员，你这才刚刚开始！”

“可惜了，我还挺期待黑鲨猎食的场面，啧。”

嘈杂的声音充斥双耳，但此刻的李奥已经全然听不清了。

他握着燧发枪的手在颤抖。

这是他第一次杀人，哪怕，这并非他主观意愿上的行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