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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童可将石榴抱在怀里,想起小时候在外婆家里,院子里也有一棵枣树,枣子成熟的时候,外婆就会摘一把的枣子送到她怀里,让她尝尝甜不甜。
许牧的动作让她的记忆席卷着她,一时鼻子发酸,她连忙低头眨了眨眼,握住他的手站了起来,将自己内心的情绪收敛起来。
男孩的手掌宽阔厚实,手指修长,她的手放在他的掌心,感受到他指尖的温热,让她的心怦怦直跳。
许牧将她拉起来,帮她拿着两个石榴,带她走到桌边,用水果刀将石榴切开。
红彤彤的石榴被切开后,饱满的果实露了出来,像极了一颗颗璀璨的红宝石,在阳光下更显晶莹剔透,尽显令人垂涎的诱惑。
她捏了一颗放入嘴里,甜蜜的滋味在唇齿间萦绕,柔软细腻的果肉让人回味无穷。
“这是她做的绿豆糕和桂花饼,你尝尝看。”
许牧说道。
杜童可在桌边坐下,看着那花朵造型的绿豆糕和圆嘟嘟的桂花饼,笑着说:“奶奶做得点心跟她的人一样。”
“嗯?”
许牧看着她。
“一样的可爱啊!”
杜童可微微一笑。
可惜她没有这么好的一位奶奶,所以许牧应该很幸福吧,被这么可爱的奶奶爱着。
她的目光又落在院子里的那把藤椅上,她的外婆曾经也有一把,小时候她经常跟着外婆坐在院子的躺椅上聊天,外婆给她打着蒲扇,她帮外婆剥花生。
许牧看出她眸子里的悲伤,忽然就问她:“可以跟我说说,聚餐那天,为什么哭吗?”
杜童可将目光放到他身上,眼前的少年很平静的看着自己,他眼里带着几分疑惑和心疼,她的睫毛轻颤,缓缓开口:“其实,曹舜说的那家人,就是我家。”
许牧削水果的刀停下来,他的脸上有一瞬间的震惊,但随即消散,仿佛他早就猜到了一般。
“嗯。”
“他对我妈提出的离婚诉讼感到不满,对我妈大打出手,我妈为了自保推了他一把,没想到他绊倒东西摔在茶几上就死了。”
杜童可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平缓,仿佛在叙述一件别人的事情。
“许牧,这件事情,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。”
许牧静静地听她说着,他说:“我明白。”
“所以阮心玉问我喜欢谁,现在的我,只想好好念书,考个好大学,等杜女士回家。”
杜童可又往嘴里放了几颗石榴,仿佛石榴的甜味能融化她心中的苦涩。
“那你现在,住在哪儿?”
许牧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孩,她看上去就像个洋娃娃一碰就会碎,但他从第一次见到她,看到她眼里的倔强那一刻起,他就知道这是个既倔强又坚强的姑娘。
可此时此刻,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烫到,心疼不已。
“在我妈的一个朋友家里。
她把我托付给了她的一个朋友。”
杜童可答道。
许牧站在屋檐下,背靠着柱子,他的目光真诚又温柔,此刻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,于是说出了自己的秘密:“‘许牧是个被丢弃的孩子。
’”
杜童可惊愕的看着他,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说这样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