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二老等了一个多小时，脸色都不好看。

一路上骆金银冷嘲热讽的，回了家脸色更难看。

&esp;&esp;她先叫阿霞热了饭，在等候的空挡里，一肚子气不泄反涨。

&esp;&esp;姚东京站在一旁赔笑脸：“妈妈，你饿了的话我先给你削个苹果？”

&esp;&esp;骆金银没说话，姚东京拿了两个苹果便钻进厨房，没过一会儿就端着个小盘子出来了。

她很细心地将苹果切成块，摆到二老面前。

&esp;&esp;“你们先吃点餐前水果啊，垫垫肚子。”

&esp;&esp;姚春风笑了笑，抽了牙签将苹果块儿喂到嘴里，嚼了几口便长长地“嗯”

了一声，夸张地说：“真好吃啊，女儿削的苹果就是不一样。”

&esp;&esp;骆金银抱着胸，冷冷地看着，忽地哼了一声：“姚春风，你还真懂得苦中作乐。”

&esp;&esp;说着，她又看向姚东京，恨铁不成钢地说道：“那天你逗人家干嘛？陈白玉就是一脑瘫，禁不得玩笑的。

你喜欢人孩子，自己生一个不就得了？现在倒好，一小的被你弄没了，一老的被你气病了。

我看你就是作的。”

&esp;&esp;姚东京抿了抿唇，没说话。

&esp;&esp;骆金银就说上瘾了：“本来我看你和小段两人都能修成正果了，现在可好，出了这么一摊子事儿。

人段家都不睬你了，我看你俩悬了。”

&esp;&esp;她叹息一声，悔恨得不得了，指着姚东京唠叨：“你那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莽撞，为人处世上就不能多上点儿心？怎么就不晓得多看人眼色，多观察观察？这样也不至于闹出这么糟心的事儿……”

&esp;&esp;话音刚落，就听啪的一声巨响。

&esp;&esp;骆金银立刻住了嘴，瞪圆了眼看着声源。

&esp;&esp;姚东京也愣了，只见姚春风气冲冲地坐直了背，刚才那一声是他拍了桌子。

他手上还捏着牙签，牙签上还有咬了一半的苹果。

他气得发抖，那小半块苹果也就瑟瑟发抖。

&esp;&esp;“你是不是亲妈？啊？你到底是不是东京她亲妈？”

姚春风平素都乐呵呵，很少发威，可他暴怒的模样很吓人，瞪着俩眼珠，就跟快要弹出来似的。

&esp;&esp;“我女儿怎么了？啊？她做错什么了要被姓段那一家子这么冷处理？咱女儿有错吗？你说！

她有什么错啊你就这么吼她！”

&esp;&esp;说到最后，姚春风气得胸膛起伏，吹胡子瞪眼睛的。

骆金银看了他一眼，一句话没说，甩了袖子回房了，还把门摔得特响。

&esp;&esp;姚春风这才松出一口气，姚东京急忙上前捋他的背：“爸，你急吼什么啊，别气了，身体别伤到了。”

&esp;&esp;姚春风抬手握住姚东京搭在他肩头的手，用力地按了按，眼眶湿润，点了点头，哽咽似的说道：“女儿啊，我的好女儿，你是爸爸的宝贝女儿啊。

爸爸告诉你，你没啥错，别听你妈的，她就是更年期。”

&esp;&esp;姚东京沉默，用牙齿死命咬着唇瓣，唇色都咬白了。

她忍了好久，可最终还是堵不住泄洪般的泪流。

&esp;&esp;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，他们的誓言

&esp;&esp;姚东京望着墙上挂着的钟，数着秒钟滴答滴答地绕了一圈，她才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，拾起餐桌上的饭碗，就着丰盛的三菜一汤吃了下去。

&esp;&esp;段西安又没回来吃饭。

他已经连续一周没回公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