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王结香嘴上嫌弃，毫不手软地夺走了全部的钱。

&esp;&esp;她要了五串的烤丸子，和殷显坐到之前树下的长椅。

&esp;&esp;“你也吃呀。”

&esp;&esp;王结香递一串丸子给他。

&esp;&esp;她嘴里塞了两个丸子，双颊鼓出两个对称的圆，嚼得有滋有味。

&esp;&esp;殷显没接。

&esp;&esp;他眼下有深深的黑影，明显是没有吃东西的心情。

&esp;&esp;王结香一抬手，丸子沾到他嘴唇。

&esp;&esp;“丸子被你碰了啊，你得吃掉。”

&esp;&esp;他接过她硬塞的竹签，咬了一口丸子，又放下。

&esp;&esp;王结香没看他，自顾自地吃。

&esp;&esp;“你要有想不通的东西，可以说，我听着。”

&esp;&esp;殷显转着竹签，沉默了许久。

&esp;&esp;久到她以为他不打算开口时，他说话了。

&esp;&esp;“姐姐，”

他问：“死是什么？”

&esp;&esp;王结香想了想，说。

&esp;&esp;“死是灵魂脱离了躯壳，去到另外地方。”

&esp;&esp;“天堂？”

&esp;&esp;“对。”

&esp;&esp;他望着她，眼中迷茫：“天堂是什么样的？”

&esp;&esp;结香看向天空，语气像梦一样温柔：“是我们幻想中，最美好地方的模样。”

&esp;&esp;“那如果……灵魂不舍得人间呢？”

&esp;&esp;“对人间心有遗憾，有罪偿还的灵魂会游走于灵薄狱。”

&esp;&esp;“他们最终也能去天堂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可以，”

她认认真真地回答：“等了却人间的遗憾。”

&esp;&esp;殷显深吸一口气。

&esp;&esp;举起手上的竹签，把丸子吃完。

&esp;&esp;灵堂的主厅人们往外走。

&esp;&esp;亲人领到一个小小的骨灰坛子。

&esp;&esp;走前面的人打起黑伞，走旁边的人捧着遗像。

&esp;&esp;老人的遗照是黑白色的，照片上的他神色严肃。

&esp;&esp;不再有人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