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……没。

&rdo;&ldo;那就是兴奋喽？&rdo;孟仟愈忍着笑意，低声开口。

‐‐真是永远说不出好话来。

涂昔干脆闭上眼睛，不去理他。

对方依旧在耳边轻笑，整个身子重新压下来，于是全身都要烧起来了。

确实没有害怕，因为他虽然有时是个行事恶劣的家伙，这种时候却一直温柔得吓人，自己便就放心地任人摆布了，可是，和他相连的部分每动一动，自己的身体便会跟着颤抖几分，脑中灼热一片，仍有意识，却逐渐变得不甚分明了。

原本还能听到对方低低的喘息，也还能抑制住自己的声音，却逐渐的什么都听不到了。

&ldo;唔‐‐&rdo;冲撞感忽地变猛，身体稍稍疼了一瞬，涂昔终于找回神智，撑开眼皮，视线朦胧不稳，只觉得脖颈处被人吮住，与另一处的刺激连在一起，酥麻蚀骨，缱绻难分。

像是要把身体融化了。

&ldo;仟，仟愈……&rdo;费了好大的力气，终于吐出一个想要说的词，他却没有听到。

‐‐好难得，他好像有些失控了。

涂昔非但不怕，反而忍不住微笑起来。

‐‐实际上，自己也已经失控了吧。

从头到脚全部叫嚣着满足与不满，因为满足，所以不想停下来，想要永远都不停下来。

矛盾反复交错，早已失去时间的观念，直到身体中的叫嚣终于累积到了极限，脑中忽得一阵纷乱，觉得整个人真的已经融化了，融到他的身体中去了。

再回神，呼吸尚未能平，竟是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。

感觉眉角贴上了一吻，涂昔努力睁开眼睛，发现头恰好正埋在他的颈窝里。

&ldo;总觉得你身上好香，为什么？&rdo;孟仟愈问道。

还没从之前的空白中恢复过来，涂昔迷茫地摇了摇头，没有说话。

&ldo;……不知道？&rdo;他一副失神的样子，孟仟愈大概也理解是怎么回事了，忍不住又笑了一下，温声道，&ldo;那就睡吧。

&rdo;涂昔顺从地闭上眼睛，很快便沉入了睡眠。

屋外风声更响。

本应是睡得安稳而舒心的一觉，涂昔却在中途醒了，心中有些莫名的忐忑，他禁朝孟仟愈怀里靠了靠，重新闭上眼睛。

倚住对方身上的温暖，算是稍稍安定下来了，然而没过多久，那种不安便重又袭上心头‐‐隐约中听到呼唤，一声连着一声，虽模糊不清，却是绵延无绝。

记得五年前的一个晚上，自己也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形。

涂昔忽然想起了什么，愣愣地坐起身来。

察觉到身边的动静，孟仟愈也跟着醒了过来，窗外天色未亮，却见他坐在那里，不禁关心道：&ldo;怎么了？&rdo;&ldo;……先生，&rdo;涂昔喃喃道，&ldo;我得再去看看。

&rdo;&ldo;现在？&rdo;窗外风声呼啸，孟仟愈见他神情凝重，皱眉道，&ldo;可有什么不妥么？&rdo;&ldo;……只是感觉。

&rdo;涂昔含糊地应了一句，开始穿衣起床，孟仟愈忙跟着起身：&ldo;我陪你一起。

&rdo;&ldo;好。

&rdo;回来之前明明还只是微风拂面，现在却已成了大风飞扬，阵阵水汽扑面而来，果真是雷雨的前兆。

头顶的月亮已不知所踪，院中于是更暗，两人挑起一盏灯朝先生的院中去，灯火被大风吹得明明灭灭，让人看得好不揪心，走了不久，二人终于进了屋子，顶风关住房门，孟仟愈提灯朝卧房中一照，竟瞬间脸色大变，愕然无语。

涂昔望见他的表情，心口顿时一紧，连忙抢进屋中，只见老先生斜倚在床头，朝他们无力二人一笑，神情依旧和蔼，却是形容枯槁，面色灰白。

&ldo;先生！

？&rdo;涂昔倒抽一口冷气，几步扑向床边，先生却仍旧朝他一笑，弱声道：&ldo;我竟能撑到你们前来，已是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了。

&rdo;那意思，确实是到了灯尽人亡之时了。

&ldo;不可能……&rdo;涂昔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，&ldo;……之前，先生明明还……&rdo;一句话哽在喉间，怎么也说不出来。

前夜见老先生谈吐清晰，他还以为已经恢复了许多，不消半宿竟变成了这样，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。

可他却忘了，那时自己明明听得老先生呼吸微弱，却最终没有帮他把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