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合院中忽然发起一道冷风，一片鲜红欲滴的树叶在树梢上摇了摇，然后落下，像沉入淤泥一样的落下。

落在小苦主的肩膀上，他的肩膀十分枯瘦，就像即将被烧的干柴一样。

小苦主的手，比他的肩膀还要干枯，像烧了一半的干柴，上面有许多褐色的老人斑。

他用这双干枯的手，捻下肩膀上的树叶，干枯的手指在上面不断摩挲。

他口中念念有词:“河神镇河妖，河妖化河神，玄武惊变，苦酒下肚，半人半妖，妖相根深，大凶，大凶！”

历渊一坛清酒下肚，迷迷糊糊的说着话，他忽然一惊，黑黢黢的河面上飘来一枚鲜红的树叶，然后水中打了一个漩涡，树叶在漩涡中转了一转，就被吸入河底。

历渊一瞬间就醒了酒，他说:“酒真清，一点酒味儿也没有。”

红袖姑姑笑了笑，说:“过儿，酒我也喝了，你可会下水？”

历渊说:“上可九天揽月，下可五洋捉…捉…”

历渊卡壳了，有个字他不知当不当说。

红袖姑姑闻言呵呵一笑:“姑姑有个不请之情，虽然很过分，但我还是要求你，你……”

“姑姑莫说此话。”

红袖姑姑话还没说完，历渊就捂住她的嘴说:“我只望红袖添香。”

“姑姑可是想我下水？”

历渊说，他也其实也想下水，自从被那只系着红绳的黑乌龟看到，上水之后甚至没有上水，他就感到一切都怪怪的。

这一切的源头是什么，他很想找到那只乌龟。

“你愿意下水。”

红袖欣喜的说。

历渊笑道:“为了姑姑，过儿下一次水又何妨。”

“谢谢你。”

红袖踮起脚尖，在历渊脸上亲了一下说:“谢谢你，你是在为濉河镇一千多人下水。”

历渊心中一惊，不是一荡，他看着红袖，这丫头也太开心了吧，还好亲的不是嘴，不然他的初吻就没了。

红袖姑姑脸色羞红的说:“你看我做什么？”

此时当是一副怡人的画面，可历渊却皱着眉头，一身红衣的红袖，面色羞红的现在他面前。

她像被血染了一样，脸十分殷红，像抹满了血，衣服也是像血染的，这个世界里除了她是红色，其他像是黑白电视机里的黑白色一样。

“你怎么了？”

红袖姑姑问。

历渊说:“没事，我这就下水。”

“等等。”

红袖姑姑拉着历渊说:“先系上这个。”

嘶啦一声，红袖从衣服上撕下一条红布，系在历渊手上，说:“濉河小姑姑的衣服，能保你平安。”

历渊一惊想把手挣开，这哪里是衣服，分明就是一条吐着猩红蛇信的毒蛇，但看着红袖姑姑他忍住了。

红绳系上，历渊苦着脸一笑，说:“我下水了。”

“小心点。”

红袖姑姑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