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于笙言简意赅：“因为和劳逸结合本来也没什么关系，大家就是都想打你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眼看着学生们又都东倒西歪笑成一团，老万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，点了点头：“所以后来我在想，或许你们需要的不光是学习。”

&esp;&esp;“你们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，可能都会很辛苦。

保送自招的同学要面试考试，竞赛的同学要尽力拼搏，准备高考的同学也要开始做好冲刺复习的准备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想，或许这一个月，能给你们很辛苦很艰难的这一年里，加上点不同的东西。”

&esp;&esp;老万摸摸旁边两个男生的脑袋，一笑：“这种东西可能对成绩没有太明显的帮助——但接下来的时间里，在你们觉得太辛苦太疲惫，或者迷茫失去方向，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，你们可能会忍不住想起它。”

&esp;&esp;“你们都是好孩子，越是好孩子，越要承担更大的压力，付出更多的辛苦。”

&esp;&esp;“不论任何时候，只要你们需要，就能回来找它。”

&esp;&esp;夜风微凉，安安静静地盈着星光。

&esp;&esp;不知道是谁

&esp;&esp;于笙说完要走，才转身，就被靳林琨一把攥住了手腕。

&esp;&esp;门外有人走动打闹，也有人忙碌着收拾东西。

&esp;&esp;最后一天的夏令营，谁都没心思早睡，清晰热闹的人声透过门板传进来。

&esp;&esp;听力忽然就比平时敏锐了不少，秒针一格接一格地往前挪，呼吸声有点急促，混着不知道是谁的激烈心跳。

&esp;&esp;靳林琨抬头，定定看着他。

&esp;&esp;小朋友整个耳朵都红了，唇角紧抿着，眉峰用力蹙起来，看起来随时能动手把他揍一顿。

&esp;&esp;可被他攥着的那只手却一点儿要动手的意思都没有。

&esp;&esp;甚至没使什么力道，手指松松拢下来，腕骨微凸，贴着他的掌心。

&esp;&esp;有点……乖。

&esp;&esp;靳林琨拉着他，喉结轻轻滚了滚：“于笙。”

&esp;&esp;于笙绷着唇角：“你这就写完了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这就写。”

&esp;&esp;视线转回桌上那张白纸，靳林琨倏地回身，抄起笔就要开头，笔尖顿了顿，又弯下腰在抽屉里翻找起来。

&esp;&esp;于笙忍不住问他：“找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铅笔。”

靳林琨把抽屉翻了个遍，匆匆起身，在书架上一层一层地找，“你等一会儿，我画个横线，得打草稿，你稍微——稍微等我一下……”

&esp;&esp;他好像从来没这么紧张过，不自觉地念叨个没完，团团转着找了两圈，细汗都在额头泛了一层。

&esp;&esp;于笙看了他一阵，垂了眼睫，嘴角无可奈何地抿了抿。

&esp;&esp;靳林琨埋头找了半天，好不容易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支断了头的木头铅笔，抄起把小刀要削，才抬手就被另一只手接了过去。

&esp;&esp;于笙没说话，随手扯了个凳子，在他身边坐下削铅笔。

&esp;&esp;修长手指稳定有力，木花在刀锋上绽开，混着一点点细细的石墨粉末，扑簇落下来。

&esp;&esp;少年稍微弯下腰，还没换下来的衬衫收束起利落劲窄的腰线，眼睫垂下来，视线安安静静地落在铅笔上。

&esp;&esp;靳林琨轻声叫他：“于笙。”

&esp;&esp;他的语气和平时都不一样，于笙忍不住轻蹙了下眉，手里的小刀顿了下，继续一下下削着铅笔尖：“干嘛？”

&esp;&esp;“我——”